什么?萧知州差点惊呼出声,他惊讶地看了眼罗依,又看了眼身旁一言不发的袁同知,谁能告诉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个嫁给官家的商户女子自请休弃,这是他为官三十年第一次遇到。
“不过,”罗依的声音软糯坚定,“夫家将我的嫁妆借去了一半,民女请大人做主,带着全部嫁妆回家!”
“罗依你够了!”袁大夫人终于顾不得体面,愤怒地看着罗依,恨不得上前撕碎了她。
秦钦差平静地坐着,只是在再次听到“罗依”这个名字时眼波微动,很快又恢复如常。
罗依注意到了秦暮羽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痛,心痛?他竟会心痛?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整肃了一下心情,一把扯开了缠在脖子上的白绫,一道重重的淤痕便赫然在目。
“大人请看,这是夫君袁康掐的!”
“啊!”“喔!”“天,她是袁家的媳妇!”“我想起来了,那位夫人可不就是袁同知的夫人吗?我在庙里见过。”
外面忽然传来很大的喧哗声,一直不愿抬头的袁同知此时已经惊骇地抬头看向堂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是了,刚刚他与萧知州还有秦钦差在里面聊天时听到击鼓声,秦钦差特意交代要多叫些百姓来看萧知州断案的。
他怎么忘了这一茬,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便求助地看向几案后的萧知州。
萧知州此时也是头皮发麻,后悔刚才没有阻拦秦钦差了,此时这么多百姓看着,秦钦差也是一言不发,他也不好太过徇私。
但想想袁同知平日里对自己确实不错,此时的事情显然也不是他刻意安排的,那么自己也不能太严苛了。
想到这,他清了清嗓子道:“夫妻之间难免口舌,因为这个就状告到州衙实在不像话,难道这亳州百姓不论谁家夫妻之间吵架动个手都要来找我评断吗?”
几句话就偷换了概念,连看热闹的百姓听了也都安静了下来,觉得说得很有道理。
罗依直直看着萧知州,这样糊涂的父母官,简直不可理喻!怪不得父亲常说那些官员们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还有青天父母的样子。
想到这,她一步跨上前,大声问道:“请问大人,民女远离父母,嫁到夫家,受尽虐待,连陪嫁丫鬟都被折磨致死,嫁妆更是被骗去一半,难道民女就该忍气吞声,直到被迫害死去吗?”
一字一顿的声音带着一股力量将堂内堂外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时间仿佛凝滞了,前面的秦钦差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冷硬,看向罗依的目光有了探寻,他想起昨晚去的那个院子,好像就是什么袁同知家的院子。
那个深夜出门的女子,那看上去是有武艺的步态……目光忽然犀利起来,她就是那个女子?!
“大人,您莫要听她胡说!我儿不是那样的人!”袁大夫人忽然大叫道,并从怀中掏出一物上前几步递给萧知州。
“大人,就是因为这个康儿才会情急之下失手伤了她,却是情有可原啊!大人!”
情有可原?
萧知州本来也有些被罗依的气势镇住了,这个女孩子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很在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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