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气势雄伟、广阔浩大的皇陵里面,暖黄的烛火微微闪烁着,四下却仍显昏暗。
花阴正伫立在烛火下,透着那蒙淡的光线凝神看着手里的图纸。
一旁巨大的石壁上划着五个“正”字,可见他们陷入在这皇陵里面已经二十五天了。
“花阴姑娘,吃点东西吧。”
一管温软的男子嗓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花阴闻声抬起头来,就见那青衣着身的俊朗男子立在跟前,手里正递着一些吃食。
花阴没想过这男子会那天的最后关头跟随着她一起潜入皇陵,虽然他的行为让她觉得有些可恼,不过现在人都已经进来了,说再多也已无用。好在这皇陵里面早先放置了不少的贡品,让他们暂时还不必忧心吃食的问题,不过时间久了,只怕……
“嗯。”花阴淡淡地出了声,却低不可闻。
她收好图纸,从面前的人手中接过东西,在一角的石阶上坐下,开始优雅闲适的慢慢吃着。
这座皇陵的确建立得很大,就像是迷宫一样,有些地方他们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几遍,结果到头来才发现竟然一直在原地转圈。如今已过二十多天,她来此的目的仍是毫无进展。
“要不要喝点水?”
翡玉舒的声音再次低低地响起,这一次花阴却是摇了摇头,等吃完手里的吃食后,再一次将图纸取出来研究,然后按着自己的意想在地上钩画起来。
“花阴姑娘可有什么发现?”翡玉舒站在一侧,静静看着她良久,也不上前去打搅。
那张图纸被花阴翻来覆去的看了无数遍,只可惜这只是皇陵小小一个角落的机关图,倘若再多有一小部分,或许还可以从中推算出什么来。
听见他的问话,花阴并不曾抬头,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歇,嘴里却说道:“进了这皇陵,再想要出去,只怕真的难了。”好在进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跟随她而来的男子有没有像她这等的心理准备?
翡玉舒仍只是看着她,神色不变。
久久未听到他的回话,花阴面无表情地抬头望他,淡淡地问道:“你就不怕困死在这里面?”
翡玉舒微微一怔,随即摇头笑答:“不怕!”
不是还有你在这里么!他于心底暗道。
花阴闻言,极其轻微地蹙了蹙眉,隔了一会儿,忽然又问了一句,“明知道这里面很危险,为何还非要跟来?”
翡玉舒轻轻一笑,低眉去看她烛光下迷离的小脸和未曾舒展的眉头,“这个问题,我已经告诉过花阴姑娘了。”
花阴想了想,颔首。是的,初入皇陵那日他确实回答过她了,当时他脸上认真无比的神情,到现在还很印象深刻。
只是这么多天里,这个男子始终镇静沉稳得让她觉得奇怪。即便是明知道可能真的出不去了,他居然还是保持着波澜不兴的沉静,似乎真无丝毫的紧张与担忧,那淡定的样子犹如壁立千仞,感觉起来比她还更从容不迫。
难道他就真的一点也不怕死?
花阴略微诧异地盯着他,这一回,她的目光意外地停留在他笑意怡然的脸上良久。然而她虽一直看着他,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翡玉舒惊觉身前冷凝的目光,抬头一看,花阴却已经收回了视线。
他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双眼里也是笑意明显。
在一座石像旁找了个位置坐下,他一边吃着手里剩余的食物,一边找着话题与花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起来。
经过这么久的接触,对于花阴的性子,他虽不敢说十分的了解,但也大概摸清楚个五六分。花阴平日里话语极少,更别提是要她主动开口。而且就算是问她什么事情,她也是选择性的回答。这落在别人眼中,或许会觉得她太过冷傲,只是他觉得,她就是生来便该俯瞰他人的。
尽管有的时候真是很打击人的积极性,可也着实令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唉。
翡玉舒默默叹了口气,无奈地牵起嘴角,浅浅笑了,看起来竟还有着一丝丝的满足。
对他而言,像这段时日的相处方式已是感觉极好。
平静而安逸。
最主要的是,只有他和她。
看着花阴还在心无旁骛的研究图纸,他那淡淡的神色中透着复杂,一双细长的眼睛黑幽幽的,让人看不透。
将头随意的靠在背后的石像上,他准备闭目养神。
只是就在他刚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咔嚓”一声,忽然,幽静的皇陵之中,有着不知什么引起的尖锐却细微的声响。
翡玉舒微微皱眉,花阴耳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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