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一个二等丫头。
“起床!”
细辛厉斥一声,竟然伸手进被子将南烛给提溜了起来,然后毫不怜香惜玉的仍在旁边,扑通一声,那人摔得是呲牙咧嘴。
南烛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揉了揉屁股,还不等发飙,又见那人拿起旁边隔夜的冷茶,全都泼在了床褥上。
“免得你睡回笼觉。”
细辛言简意赅的道完理由,谨慎的盯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出去。
南烛坐在地上,瞧着自己床单上的深色茶液,气得不打一处来,可是这细辛体格健硕,她根本抵不过,心说还不如那个青黛呢。
罢了罢了,左右今日是段贵妃莅临的日子,马虎不得。
南烛想着,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穿好衣服后上了三楼,帐床上的那人睡得香甜,薄寝衣下的胸口起伏的十分有规律。
出于报复心理,南烛想要直接把那人晃醒,可转念一想,以如今程岐的性子,若是窝了起床气,怕是没有自己好果子吃,干脆在三楼的卧房里左右转了转,等着她自然醒。
只是这一等,瞧见了程岐半开的妆奁,南烛一下心痒难耐了。
自从上次被程岐发现了那个珠花后,她出于谨慎和害怕,便再也没敢偷过这人的东西,只是这样,她的花销便大幅度下降,也不能在其余婢子面前各种摆眼,这让她很不爽。
尤其是前几天,她还亲眼瞧见程岐给青黛买了一对至少三两银子的青玉耳坠,又赏了细辛一只芙蓉玉的手镯,偏就自己什么都没有。
不就有过几次前科吗?
至于这样吗。
南烛心里不快,被细辛摔地上的那股火又窜了上来,回头看了看床上的程岐,那人睡得沉,干脆又动起歪心眼儿来。
心说岐姑娘啊岐姑娘,都是给您做婢子的,偏心,偏心也不能偏心到三房的人头上啊,奴可是三夫人亲自调过来的。
南烛说干就干,蹑手蹑脚的走至妆奁前,那是个价值不菲的象牙雕花镜奁,镶的还是西洋镜,最上层摆着个珐琅瓜形胭脂盒。
她又回头瞄了瞄,打开来蹭了些在无名指处,随意擦在唇上,瞧着那一抹即开的红,羡慕至极。
比自己那个抿疼了都抿不上色的红纸好多了。
不过这胭脂偷出去不好卖,南烛索性想打开下面的子奁,挑几个程岐平时不爱佩戴的首饰,好出去当了换钱,给自己当补贴。
只是。
只是娘的。
这个象牙雕花镜奁是个洋玩意儿,那金制搭扣她不知道怎么掰,是往上掰,还是往下掰,还是左掰右掰?
正当南烛一心想要弄明白这个搭扣怎么打开的时候,身后悄然传来那人慵懒蔑然的声音。
“按住,往上掰。”
南烛一时紧张竟没有反应过来,等依言照做后,听到那一声清脆的‘咔哒’,她才浑然一愣,然后惊恐的转过头去。
帐床上的那人早醒了,只见程岐单手撑着脑袋,斜靠着,一脸玩味的看着她,颧骨升天的笑道:“干啥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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