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才长记性。”
辛夷吓了一跳,赶紧拉着白果跪下认错请罪,程衍硬撑着身子靠在软枕上,叫孟姨娘不要生气,都是自己疏忽大意。
他刚退了烧,身上还潮着汗,孟姨娘谨记周老郎中的话,扯过被子给他包的严实,又拉了半边幔帐,生怕有冷气进来激着他。
程衍看她如此关切,心里也是暖暖的。
孟姨娘这个人啊,虽然不会读书识字,又举止粗鲁言谈暴躁,可疼爱孩子确实真心实意,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继子,她都能如此一视同仁。
这人是个刀子嘴豆腐人,也是个心肠热络又护短的,想必这么多年能得程老夫人刮目相看,凭的就是这份诚心诚意。
“姨娘,我热死了。”程衍无奈轻笑。
孟姨娘盯着他脸上的惨白,丝毫不肯退让:“不行,这老娘还嫌盖的少呢,眼看秋末天寒,风寒的高发期,你可得注意了。”
“岐姑娘来了。”
外面有人通传,那人也三两步走了进来,程岐瞧着程衍最引以为傲的俊脸,虽然依旧没有血色,但可比白天有精神多了。
她催促着还空肚子的孟姨娘去用晚膳,然后屏退下人,坐在了旁边的月牙凳上,单刀直入的说道:“关于分缎坊清仓的事情,你可有什么主意了?”
程衍也不掩饰:“没有。”
“正好。”
程岐眯眼笑道:“我有。”
程衍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温水,程岐好心递给他,而他却道:“既如此,就把你的主意说出来听听,我看看馊没馊。”
程岐一愣,作势要用那杯温水扬他,见他吓得往左紧躲,又促狭的笑着把杯子给他,淡淡道:“方才吃晚饭的时候,桌上无意间聊起了段贵妃行宴的事情,这倒给了我一个灵感。”
“什么灵感?”那人捧着水杯道。
“你还记得那个宠姐吗?”
程岐神色奕奕的说道,看样子有了主意,心情都好了。
程衍倒是谨慎起来:“那个卖艺不卖身的歌妓?”
“对对对。”
程岐往前凑了凑,神秘兮兮的笑道:“我想着,咱们这次分缎坊的彻底大清仓,就全指着她了。”
程衍皱眉,看样子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想让宠姐穿着咱家的缎子,然后引梁城的百姓去买?”自己都不信的发笑,“谁会愿意和女妓穿一样的衣服,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不是我天真,是你智障。”
程岐剐眼,这才道:“我听说这个宠姐在梁城名声极大,多少达官显贵想要一亲芳泽都没机会,多少奇珍异宝也入不了那人的眼,打动其芳心。”话锋一转,桃花眼眯成月牙,“不过,如果宠姐表示,自己很喜欢咱家的厚缎的话,你觉得……”
“那些人为了讨好宠姐,就会来买。”
程衍醍醐灌顶,也面露欢愉。
程岐兴奋的点头,顺手拿起一块桌上的蜜合酥,不由分说的就往程衍的嘴里塞去,催促道:“你快吃,吃饱了养足精神再睡一觉,明天和我去冠玉楼,咱们去会会那个大名鼎鼎的宠姐。”
程衍被塞得满脸铁青,却还是一边生着闷气,一边将那点心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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