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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烛把头伏的极低:“奴是冤枉的,那夜明珠不是奴偷的,就算…就算是把奴打死,奴也不会屈认的。”
“那好。”蒋小王爷放下茶盏,“那就上刑,若是把沈捕头的好本事都试了一遍还不松口,我们就相信你是清白的。”
说罢,在椅子上换了三次两次姿势,却怎么都靠不舒服,索性拄着头在桌上,眯着双眼,有些瞌睡的意味。
他酒可还没醒透呢。
沈捕头听到自己的名字,浑身窜了个激灵:“王爷实在是说笑了,若是把刑罚全都上一边,这丫头怕是得没命,就算人是清白的也没用了,更何况,极刑下多出冤狱,屈打从招也不好。”
“这话在沈捕头的嘴里说出来。”孟姨娘冷哼,“真是稀奇。”
沈捕头气结:“你…”转头看季北厚,“一个内宅妇人,连正室都算不上,被后扶起来的贱妾,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言之凿凿。”
他本意想让季北厚帮衬自己,但那人就是不理,也只得咬牙憋火。
“好了。”平广王再次发话,“南烛,岐姑娘说你被派到后院后,还回过汀兰水榭,可有这事?”
南烛稍微抬身,迟疑片刻才道:“是,奴是为了取私物。”
“私物?你一个二等婢子能有什么私物。”程衍道,“就算是要取私物,也不该上去三楼,难不成,你把自己的私物放在了程岐的寝房里?你是把自己当主子了吗!?”
南烛猛地一颤:“这…”
她偷摸看了一眼季北厚,却只看到了靴子,没拿准主意:“奴是念着和岐姑娘主仆一场,想最后伺候姑娘一次。”
“笑话。”细辛冷冰冰的开口,“你仗着自己是三房亲自挑选送来的婢子,处处不尊不敬咱家姑娘,也顶不听使唤,经常偷拿姑娘首饰换钱,你这种人,能对姑娘存什么情谊。”
“我…”南烛一时哑口无言。
“你趁着贵妃莅临,府内忙乱看顾不上你,就偷了贵妃主子的夜明珠,来嫁祸我们家姑娘!”青黛也附和。
“我没有!”南烛越说越苍白,“你…胡说八道!”
程岐冷眼:“是三十号的那天下午,对不对?”
“不对!”
“那是哪天!”
“是…”
南烛险些脱口,又忙改口:“哪天都不是!”
“就是三十号的那天下午!”程岐紧追不舍的态度有些莫名,“细辛亲眼瞧见你进了我的三楼,你就是那时候放的夜明珠!”
“不是!”
南烛脸色青紫:“你们都在撒谎!”
程衍眼珠微缩,隐约中明白了程岐的用意,立刻顺着她的态度说:“你凭什么说程岐和细辛在撒谎!府里可还有人看着你从贵妃暂居的院子里出来!”
“我没有!”南烛涕泪四溅,“贵妃的院子水泄不通!我哪里进得去!”
程岐顺着程衍激起来的水浪扑面质问:“那你是如何偷得的夜明珠的!”
“我没偷!是有人给的!”
南烛哭着大喊。
…
…
季北厚脸色如铁。
南烛也愣住了,她震愕的瞪眼,知道自己情急失言,立刻爬过去拽住程岐的衣角:“姑…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
程岐见她脱口了,缓缓挺直脊背,脸上的迟疑和愤怒缓缓退去。
“给的?谁给的?”她冰冷地问道。
“是…”
南烛话没说完,嘴里突然涌出一口血来。
程岐被她喷了一手,猛地愣住,抬头却看到一柄剑从后背刺穿了南烛单薄的胸口,那人目眦欲裂,张张嘴,连声都没发出来就扑地死了。
青黛狠狠的尖叫一声,她虽然怕的要死,却还是白着脸往程岐身前挡。
“姑…姑娘,姑娘别怕。”小丫头鼻涕老长。
程岐神色复杂。
青黛一个小丫头,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还能如此,果然衷心。
就连细辛都白了脸色,有些胃呕。
季北厚将自己的剑抽出来,接过手下的帕子擦拭。
“真相大白了。”
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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