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偶有剑气逸出,打在木质擂台的地板上,出闷闷的声音。
台下,观战诸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的对战,虽然对很多人来说,根本就看不清两人的身影,而且有一部分人开始议论起来。
“那青年是谁,竟然可以和疯道人打成平手?”
“我知道他,他昨日还战胜了金刀刘老二!”
“原来是他!”
“你们有谁认识他吗,可知道他姓名?”
“不知。”
“我也不知道。”
结果一番讨论下来,竟无一人知晓李牧的姓名,这让他在众人心中又添上了许多神秘之感。
台上,李牧和这疯道人的对决,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而且他也注意到,自己的对手似乎越战越勇,而且眼光之中,渐渐冒出了红光,呼吸也粗重了许多。
隔开此人的一剑后,李牧急退几步,拉开距离,朝那道人看去。
中年道人的髻在刚才的对战中散落开来,他的头半黑半白,披散而下,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一只眼睛中,散着渗人的红光,像极了失控的野兽。
此人见李牧退开不与他继续对剑,似乎怒极,他大吼一声,便又朝李牧冲了过来。
李牧夷然不惧,横剑迎上,真气毫无节制地狂涌而出,加持在剑上、脚上。
但是这一次,道人的攻击却不复方才的细密,而是陡然改换了个风格,竟然将长剑舞得大开大合,当作了刀来使用。
而且李牧举剑一挡之下,便觉此人剑上传来的力量比之方才,岂止大了十倍。他放弃了度换来的力量,果然惊人之极。
李牧被一剑劈下的余威,震出了数丈之外,平缓气息,方才站稳脚步。
他只觉胸口一闷,在这一击下,险些就吐出了鲜血。
对面的中年道人却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迈动脚步,朝他攻来。
奇怪的是,明明这中年男子的每个动作在李牧眼中,都看得十分清晰,让他觉得缓慢之极,但面对中年男子斩来的长剑,他却生出了避无可避的感觉。仿佛眼前这一片天地,尽是这道人的剑影所在,无论避向何方,都会被其斩中。
李牧体内真气毫无保留的涌出,极快地在他的长剑上叠起了一道护罩一样的光盾,这光盾全由李牧的真气构成,散出五色的玄光,显得十分美丽。每一刻,这光盾中的真气都在向空气中流逝着,但又迅被李牧涌出的真气补上,维持着形体的完整。
道人的一剑斩在上面,尽管威力颇大,还是没能斩破这层光盾的防御。李牧的双脚亦灌注了真气,让他稳稳地立在了台上,没被手中传来的巨大力量震开。
道人狂叫一声,全不似刚上台时的淡然模样,显得狂暴之极,他抬起手中剑,一剑又一剑的朝李牧斩去,但却根本无法破开李牧的护盾防御,只是在做无用之功。
但他似乎彻底失去了理智,根本不知道绕开李牧的正面,从侧面攻击于李牧,而是不断加大力量,放出更多真气,疯狂的想要破开李牧的光盾。
李牧皱着眉头,仍由道人不断攻击,他体内的真气十分充盈,源源不断地注入手中的光盾中,根本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如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道人就会因为真气枯竭而失去反抗之力,因此他也不着急,只是默默地站稳脚步,维持着剑上的真气护盾。
台下观战诸人中有人道:“疯道人输了。”
“不错,疯道人的疯剑既然攻不破这青年的防御,那么他的结局就已注定了。”
“如此一来,此人再胜一场,离前十的位置,也不远了。”
“真不知道他什么来头,不像那薛楚才依靠灵符法器之威,单凭自身实力,便走到了这一步。”
有年老的先天弟子感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语气间,不胜唏嘘。
台上,两人的身形依旧站立不动。疯道人一剑又一剑地斩在李牧的护盾上,却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
如此一盏茶功夫后,中年道人的真气似乎到了极致,再也无力斩下了。
站在他对面的李牧看见其眼中的红芒突然退去,然后便似乎力竭般,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李牧收起长剑,看着昏死过去的疯道人,缓缓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