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的回应。
贾蓉羞愧的抿着惨白的唇,垂下首去,再不敢面对贾蔷。
“蓉儿疏于管教,做了伤害你的事,是他不对,我让他给你赔罪。”晏良客气地对贾蔷道。
“多谢叔祖父关心,不过不必了,我知道他是情急之下才会如此,不是故意的。”贾蔷冷漠的扫一眼贾蓉,根本没有原谅他的意思,转而跟晏良赔罪请退。
晏良点头应允,至于贾蓉,他也嫌烦,一并打发走了。
贾蓉很惊讶祖父竟然没有惩罚自己,难道是祖父看他年小的缘故,放了他一马?此刻贾蓉也顾不得想太多,出门就去追贾蔷解释。
贾蔷哪可能再理他,冷冷推开,一句话都懒得跟他多言。
次日,贾家的学堂突然停课了。
贾蓉起初得知这消息时还挺开心的,随后得知贾代儒以及贾家学堂的所有先生都被祖父请到了府里。贾蓉就莫名的恐慌起来。
晏良先见了贾代儒。
听说这老头儿是一位老儒,乃年高有德之人。可见了本人之后,晏良才发现这厮就是个迂腐性子的老古板,而且刻板到要人命的程度,真要人命的那种。
很多人都知道‘养而不教’,是一种错误的行为。殊不知‘养且狠教’所种下的恶因,其实更严重。
晏良顺嘴问了问他家里的情况,得知贾代儒已经丧子六年,就带着可怜孙子度日。
晏良顺势提醒他,“你就剩贾瑞这一条根了,可得仔细疼他,小心后悔。”
“便因只剩下他了,更要严加管教,方不算辜负了他九泉之下父母的期许。”贾代儒认死理儿道。
“人都死了,化成一把灰,谈什么期许?一个孩子没爹没娘已经够惨了,还受你整日苛责,很容易剑走偏锋。以后多关心就些孩子,总没错的。”晏良觉得贾瑞能活到那么多年以后才死,都算是幸运的。
贾代儒见贾敬突然插手他管孙子的事,觉得他此举非常失礼。他面色十分不好,口气也有些不善,“敬老爷特意叫我来,就为说这个?”
“嗯,”晏良笑看他,“我今天找你们,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为了说你‘不会教人’。”
贾代儒脸色大变。他自诩老儒,担着管理贾家宗学的大任,最为擅长事的自该是教导子弟。敬老爷如此侮辱他,贾代儒怎能甘心,便不忿的欲何其理论。
晏良抬手,示意他不要多言,又将学堂里的几位先生都请了过来。
贾蓉随即也被请到。他不得不跟众先生们羞愧的复述,他昨日如何欺骗他们,如何犯下错事。
几位先生你看,我看你,都明白敬老爷这是要发难了。
晏良根本不打算讲理,虽说这件事主要责任在贾蓉撒谎,但晏良偏不说贾蓉有错,把孩子蒙骗成功最后逃出学堂的所有责任全都推在这些先生们身上。怪他们教育失败让孩子学会撒谎,怪他们疏于监察,让孩子能逃学成功,总之全是他们的不对。
受训众人虽觉得委屈,却个个低着头,不敢作声。
晏良接着背手在贾代儒面前晃了一圈,又扫视屋里其它的几位先生,“你们若教不好他,这学堂留不留也就没什么用了。再有类似事件,你们全都滚蛋!”
“老爷,这可是贾家宗学,不是您一人说的算。”贾代儒怄气,忍不住反驳道。
“我是贾家家主,这事儿还真就是我一个人说的算!不服?你就试试。”晏良凌厉的斜睨一眼贾代儒,便摆摆手,将他们挥之即去。
贾代儒并着几位先生都委屈气愤。出了福禄堂,看见贾蓉立在那里,贾代儒就更没好气。狠瞪一眼贾蓉,甩手就走。
贾蓉忙上前给贾大夫和几位先生们赔罪。
大家都称不敢。
贾代儒冷笑:“你真有福气,碰着好祖父疼你。他为了你,倒把我们痛批一顿,还说再有下次就把我们整个学堂给一窝端了。”
“怎么会……”贾蓉讶异不已,忙跟几位先生们赔罪。大家都当贾蓉是瘟神一般,忙摆手远离,纷纷告辞了。
贾蓉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第二日,贾蓉如常上学,却发现一切却都变了。大家都知道了他祖父因他撒谎逃学要端掉整个学堂的消息,都以此由督促他,都劝他老实些。现在他就是去个茅房,都有先生跟着。总之他的一举一动关系到整个学堂的生死,这些靠贾家吃饭的先生们,靠学堂混日子的贾家子弟们,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儿看紧他,叫他再没法子存什么歪心思。
如此又过了二十天,已是入冬时节。
贾蓉许久不见尤二姐,倒渐渐不怎么想了,甚至闭上眼连她的具体样子都想不起来。他书读多了,课业也重,便再没动‘亲近漂亮女孩’的念头。贾蓉与贾蔷也已经和好,但终究不如吵架之前那般亲密,彼此都各留一步,刚好止步于‘兄友弟恭’的程度。
这一天,晏良惊喜地发现,贾蓉身上跟淫|色相关的恶因消失了。
这就意味着,明天他将会有一个‘非官即财’的好运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