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敢,我看他是根本没把我方在眼里!”贾母忽然种种拍桌,当即起身表示要亲自去找晏良。
贾政哪敢让老母亲劳动,忙主动表示他去请人。适逢贾珠从学堂回来,到贾母这里请安。贾政就带上贾珠,一块去了。
晏良用完午饭后,才想起荣府那边的事儿,起身整理衣袍就走,正好跟刚进二仪门的贾政撞个正着。
“哼,你消息倒灵通,知道我来了,才晓得动身?”贾政背着手,挺胸仰头,看起来挺高傲的。
贾珠不明所以,不过见父亲在敬大伯跟前敢这样,忍不住流露出敬羡的神情。
“你多虑了。”晏良淡淡地笑过,便不理会贾敬如何,带着从他们父子身边走过。
贾政慌忙追上来,一把拉住晏良,“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来了,你理都不理就走,不觉得失礼么?”
“你母亲叫我过去,不紧着她来,还紧着你?那罢了,就不去了。”晏良嫌弃的甩开贾政的手,便站定不动了。
“我不是这意思,我们派人几次三番请你,你不去,倒好大的架子。”
晏良冷盯着贾政的眼睛,逼近道:“你当我是谁,你们府里的小厮么,随叫随到?拜会礼仪用我教你么!”
贾政被逼退了一步,抽了抽嘴角,不知该说什么。
贾珠觉得气氛不对,忙缓和道:“敬大伯才刚或许有事忙,您瞧他现在有空了,就打算过去呢。”
贾政狠狠剜一眼贾珠,“不用你废话!”
贾珠忙赔错,老实地垂头不言了。
晏良转而看向这孩子,可惜的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孩子,我们没什么事。”
贾珠觉得听感动的,冲晏良笑着表示没事儿。
贾政很厌烦晏良跟自己儿子亲近,厉声打发他快回去读书,不必在这呆着。贾珠慌忙应承,跟二位长辈行礼告退了。
晏良的眼珠子还盯在贾珠身上,忍不住叹了句:“可惜了。”
“你什么意思?”贾政问。
“这孩子不错,就是……”晏良转头又望一眼贾珠,眉头渐渐紧蹙。
贾政听这半句话更为恼火,这厮一定是在感叹贾珠的优秀不该配他这样的父亲!
“你少管着他一些,让他活得轻松点吧。”晏良叹道。
贾政扭着眉毛,警告晏良:“那是我儿子,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
“呵,早晚有你好受。”晏良无所谓的叹了句,也便不多说了。
随即,俩人一前一后进了贾母院。
院内早有丫鬟翘首企盼,见到人影,就慌忙喊着人来了去回报。
贾母得了消息,就端坐在上首,酝酿着火气。
晏良一进门,劈头就听见人喊。
“贾敬你好大的胆子,敢往我儿的院里送棺材,你存的什么心思!”
晏良缓了下神儿,慢慢抬眼看着而上首位面红耳赤的贾母,转而扫视屋里的人,没有贾赦,只是王夫人、贾政、赖大以及几个婆子在此。
“这事儿您问他了么?”
贾母拍桌,“老大被你吓得发了一宿的噩梦,此刻还迷迷糊糊睡着。”
“哦,既然事情没查清楚,您乱冤枉人就不对了。”晏良坦率抬眼盯着贾母,“棺材不是我送的!不管您是从哪个人嘴里听到的闲话,总之不对。”
“你……”贾母气得站起身,她料想了很多可能,但怎么都没料想到晏良竟打从根上就不承认这件事。
王夫人在关键时候站出来,一边抚慰贾母,一边表示贾赦院里的几个人都这样传,并将这几个下人叫来对质。
几个下人看见贾敬在,都支支吾吾起来。在贾母一再的恫吓之下,方坦白说出是敬老爷送棺材给的大老爷。
“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贾母狠瞪着晏良道。
晏良却一点也不着急,反转过身来笑问这几人,“你们怎知道是我送的呢?是那些送棺材的下人你们认识,来自宁府?还是说亲耳听见我安排这些事儿了?”
几个下人都傻眼了,仔细回想,送棺材的人之中的确没有宁府的下人。他们也没有亲眼见过或是听说宁府人说过,那棺材就是敬老爷送的。大家只是知道赦老爷跟敬老爷最近常走动,乍看之下赦老爷像是怕敬老爷。他们自然以为这次送棺材欺负赦老爷的人,就是敬老爷了。
“没没……没有。”几个下人纷纷跟贾母求饶,自扇嘴巴,“小的们该死,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传言就信以为真了。”
贾母本以为自己占上风,酝酿一肚子的火气正要撒在晏良身上,打算一次性把他骂得体无完肤,叫他以后再没脸见她、忤逆她,却万万没想到又来了一个这样的转折。
“去,把老大给我叫过来!”贾母拖出了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