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黎明前,夜色笼罩在风雪中。
夜色没有浓到化不开,反倒因为积雪的反射,多了几分朦朦的微光。
街灯依旧,淡黄色的灯光照着灯杆下的积雪,多了几分疲惫,显得没有先前看起来明亮。
比夜色黑的是人心,比这风雪冷的还是人心底的那种无奈和恐惧。
高楼上,站着的人,到现在只开了两次弓,两次便伤了两个人。
当然,这还是有人帮忙的结果,不然结果不知道会怎么样的糟糕。
直到此时,高楼上,披着红色披风的人才与他的朋友打了招呼。
庞万春明白对方的心思,前面的只是开场,就像正餐前的开胃小菜,真正的杀机,接下来才会真正的到来。
天下最利的箭,没有谁,没有物能阻挡,那么抱着杀人之心的射者,那个猎物能幸免?
庞万春在拦截对方第一次射箭失败之后,他便想到了干扰。
改变箭的轨迹,同样可以阻拦最利的箭,因为只有射中靶心的箭才有有意义,就像只有吃到嘴里的肉,才叫肉!
可是,这种策略依旧太被动,就像先前对方突然使出的子母箭,他根本没有办法及时、有效的预防。
远处,高楼,风雪已乱。
华容昂首,负手,两腿微弓。
在他的前方,风雪相激,形成了风雪墙。
风为面,雪,如飞蛾点缀。
这是他射箭的姿势,也是他即将出箭的的征兆。
庞万春当然也看到了,手中的弓紧紧握住,尽量让自己心头微微泛起的波澜平静下来。
射箭者,需心平、气静、神凝。
当然,他应该感谢这风雪天。因为是风雪天,才让他看到了对方箭痕,看到了风尾,若是晴日,若是无风,他恐怕连对方的箭都可能看不到。
天时,有了,可是其他的呢?
在两处高楼中间的长街,狂风卷积雪,生死之战正在进行。
龙卷风卷着积雪,将袁郎包裹起来,这次,杀伐之声更大,撞击之声音也更大。
风雪中,在哪白色的巨龙中,慢慢渗出了鲜血,给那冲天而起的巨龙,染上了斑斑血迹,斑斑点点,如风雪中开出的梅花,绝艳。
射箭的人,姿势已好,箭已在风中之弦上,但是,箭却没有射出。
蓄势,然后待发!
庞万春知道,箭手的蓄势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只能等,等对方势成!
因为他救不了,也没法救,至少眼下,他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但是,他知道,对方会射出这一箭,因为,好的猎人,都是善于捕捉时机,善于等待的人。
他是猎人,对方也是猎人。
街头,龙卷风停在原地,白雪十丈高。
在十丈高的地方,不断有血色的斑点出现,如先前画画的人恼了,放弃用笔来描摹、晕色,而是拿着墨砚开始挥洒,泼墨!
“哈哈…一身铠甲,刀枪不入吗?”
“你不是试过了吗,蠢材!”
随着红色斑点的频出,在龙卷风中,有人声,有光慢慢亮起。
“是吗,那么…”
“啊…”
凄惨的呼声响起。
白色的雪暴,里面是亮起的光,如一个巨大的白色的灯笼,灯笼面上是小孩胡乱涂鸦画上的红点。
“你铠甲刀枪不入,那么你身上的那两个箭洞呢,漏了洞的身体,如何能抵挡住风的侵袭!”
“啊…呀…”
风雪中,那光由弱到强,最后光芒大放。
如骤然燃烧了灯笼纸的灯笼,那十丈高的白色灯笼,瞬间灰飞烟灭。
白色龙卷风,骤然而停。
光明如风中残烛,熄灭。
暴风停,光明灭。
有两条人影飞出,一条是黑色的,一条是银色的,不,应该说是红色的。
在飞开的两条人影中,银色的人影满身的鲜血,随着他的倒飞,鲜血随着飞雪,一起飘舞。
而在另一边,那黑色的人影倒飞而出,可是手中两把明亮的板斧却是朝着银色的人扔了出去。
高楼上,蓄势待发的箭终于出手。
同样的两道风痕,一道朝着倒飞而出的血人,一道是朝着街头静坐的褚亨。
庞万春知道对方会选择这样的时机,这样的手段,可是他没有办法预防,只能再次拉弓。
这次,他朝着袁郎这里的街头射了三只箭,朝着褚亨哪里射出了五十八只箭。
这是,他在这个时候,能射出的最多的箭。
——他,已不能在保证威力的情况下,射出更多的箭了。
三只箭,没有一只是去救袁郎的,而是朝着倒飞而出的黑色人影去的。
另外的那五十八只箭,是去干扰飞向褚亨的箭。
对面高楼,披着红色披风的人哼了一声,有轻蔑,有不屑。
“垂死挣扎而已。”
一只无形的箭在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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