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边的人一个个地消失在眼前时,史进曾停住脚步,去等其他人,可是眼看着就在不远处,却像行走在另外一个时空。
大雪淹没,眼前只剩白雪。
等雪小,风小,人已经不见,连呼喊的回答都没有,史进便知道,新的危机已经开始逼近自己。
但是,史进并没有躲避或者开始奔逃。
与朱武相处的时间长了,生存或者说兵法方面的事情他还是了解一些的,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选择逃跑是最错误的选择,而蓄足精力,养好精神,拼死一战才是正道,或者叫以逸待劳也可!
所以,史进看着街边的雪景,看着前途的茫茫路途,他选择等待。
于是,他就那样找了一个墙角,坐了下去,闭目养神。
雪明显的小了许多,风也没有初入柳城来的劲。
史进静坐,精神和感官慢慢调到了极致,他能听见高楼间电线积雪掉落的簌簌声,能在脑海里看见电线在风的吹动下,来回的摇晃,能听见风刮过高楼外排水管道的呜咽声。
雪落有声,雪落有踪。
一切都在史进的脑海里。
时间似乎被放慢了数倍,那雪落的速度也被放慢了数倍。
史进知道,再给自己一点时间,自己能进入空灵境,那是师傅王进曾经提到过的一种境界,当武者到了这个境界,对于武艺的感悟要比平常多许多。
史进前世曾经试过,可是梁山的吵闹,征战的疲乏,让他一直不曾触及这个境界,可是现在,在风雪中,在危机重重下,他的精神紧绷道极致的时候,他竟然莫名的,慢慢地触及到了那层境界。
或许,这就是机缘。
但是,他没有这个机缘。
在他即将进入空灵境时,他感受到了一阵狂风的卷入,也感受到了有一根棍棒自远处飞了过来。
那是一根灰色的长棍,棍长一丈二,呼啸着从长街那头飞向自己。
史进本能的站起,在棍到了眼前的时候,他没有睁眼,伸手便接住了。
可是,那棍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忍不住向后滑了一米左右才站住。
史进睁眼,这是一根习武常用的长棍;史进抬头,在长街处,他看到一个人拖着一根同样的棍,自靡靡的风雪中走来。
那人一身烂衫,袖口、衣襟都参差不齐地吊着线头,头发蓬乱,一脸的大胡子几乎遮盖了整张脸。
远远看来,就是一个城市的流浪汉,可是史进的眼睛微微紧缩,他看到了那人的眼睛——精光内敛。
当然,史进也看到了一股火热在那人眼中燃烧,那炙热是如此的撩人心神,以至于史进不自觉的觉得自己浑身开始发热,内心开始发痒,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在心头徘徊。
史进喘了一口粗气,又猛然吸了一口冷气,才让自己稍稍冷静下来。
但是,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棍棒,这种感觉是他前世曾有过的感觉。
风雪中,那人似乎也感受到史进的情绪,本来缓慢的步子竟然越走越快,到后来,近乎奔跑一般。
可是,就算他走的如此之快,竟没有踢起地上的积雪,而是一步一个脚印,与先前并没有丝毫的区别。
雪地上,脚印一窜窜,脚印旁,是一根弯曲的雪线自远方延伸而来,像是白茫茫雪地上的一条裂缝。
史进感受到了劲风从街那边吹来,将他的头发向后吹去起,他那微微紧缩的眼睛猛然张开,拖着长棍向长街的那人走去。
长街上,雪地里,两行脚印、两条弯曲的线,两个奔跑的人影,在长街的某一点交汇。
空中,史进挥出了一棒,从后到前,划出了一条极其优美自然的弧线,像是用圆规划出的一般,因为他出手时,棍尾没有丝毫的晃动和改变。
对面,那人没有挥出长棍,而是顺手将长棍微微横举,用长棍架住了史进击来的长棍。
风陡然停了,连雪似乎都绕开了两人。
本来如此蓄力的一击,应该惊的积雪乱飞,可是没有,两个人,就像表演武术一般,按照既定的套路走了第一个招式,一个攻,一个守,很有默契。
史进看着那个邋遢的人,那个邋遢的人看着史进。
长棍交击在他们头顶。
“我要看王进教你的棍法。”
史进手的长棍微微一撮,道:“如你所愿!”
史进的棍下压了一份,随后被来人又顶了回去。
“用你的真本事,换你一条命!”
史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手中的长棍向后撤离,人也向后退出去四五米。
那个邋遢的汉子收起长棍,昂首道:“铁棒栾廷玉,请招!”
史进的眼睛死死盯着来人,尤其是来人的脚下,因为在那人方才站立的地方,有雪开始消融,先是一双脚印,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方圆一平米的湿地。
但是,让史进更心痒难耐的是,栾廷玉的起手式,那是请招式,也是防守式,看到了这样的招式,史进竟莫名的想起了王进当初教自己的情景,同样的招式。
史进后退一步,将长棍横立胸前,道:“九纹龙史进,进招!”
话出,脚步左右划着地上的积雪向栾廷玉走去。这样走路看起来很费力,但是史进很快便到了栾廷玉的近前,身子猛然跃上高空,长棍兜头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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