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的手不禁松了下来,刚才的威严荡然无存,仿佛一只泄了气的气囊。
“二弟,你身为修道界的少将军,是我郭家的中流砥柱,如今郭家已有数人丧命于他之手,此事怎能轻易作罢。”郭嘉霖看着二弟的态度,心中焦急万分。
二弟是他郭家的一把锐剑,一把开山宝刀,绝对不容倒下,也不能倒下。一旦倒下,郭家的辉煌未来必将化为泡影……
郭嘉凤亦急切地开口,言道:“二哥,难不成你要坐视侄子遭屠,仇人立于咫尺,却又畏惧而出手?你身为修真世家的少主,纵然一时不慎触犯门规,最多不过遭受一番训诫,些许惩戒罢了;然而此刻你所丧失的,却是血脉相承的至亲之情啊!”
那位佩戴眼镜的智雅女眷同样发声,“二哥,此魔头若不解除此间,郭家便永无宁日。他是个疯狂的存在,一旦你显露出半分怯懦之意,那么下一个遭难的,便是我、你兄长、你胞妹乃至你的子女妻室。你乃郭家长子,也是最具灵根与潜力的一位,怎能在如此紧要关头选择退避?”
郭氏一门皆焦急不已,纷纷七嘴八舌地激将郭嘉颂。
如此情形下,郭嘉颂的手再度抬起,那黑洞洞的法器枪口直指张海鸥,沉声道:“秘狐,你之言或许非虚,但我家族之人接二连三遭遇毒手,我又怎能坐视不理?今日,此人命已注定。”
“郭嘉颂,你不可鲁莽行事……”秘狐焦急万分,唯恐他一时情急做出不可挽回之事,连忙赶上前去试图劝阻。
王珍珠则伸出双臂,挡在张海鸥身前,声音低沉而急促:“张真人,你还犹豫什么呢,赶快联络仙宗支援才是正理。”
张海鸥轻轻拨开她,回应道:“你可真是英勇非凡,竟敢挺身而出为我抵挡灾祸。那应到之人既然还未现形,我又如何能够强求?”
“到了吗?”王珍珠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预料中的人物身影,不禁疾呼:“若是再不出来,只怕就要来不及了。”
张海鸥拉住她走到自己身旁,示意道:“你无需挡在我的前面,此人伤不了我。”
王珍珠淡笑一声,语气坚定地道:“张真人,这是我向你表露心意的方式,你是否愿意接纳?即便我此刻无法为你呈上婚书,但这刻我便可书写一封,你看如何?”
“以挡法宝弹的方式来表白?这方式的确不同寻常。”张海鸥不禁哑然失笑。如今局势如此危急,她竟然还能想及此事。
此刻众人目光均聚焦在郭嘉颂与秘狐的争执之上。
忽地,“砰——”地一声枪响响起。
“啊……”
伴随惊呼声四起,所有人的视线齐齐投向郭嘉颂与秘狐所在之地。
“二哥……”
“二弟……”
只见郭嘉颂的大腿处血流如注,一颗法宝弹穿透大腿,射入地面引发尘土飞扬。
血液不住流淌。
“郭少主,秘狐虽已退役,不再享有昔日的高位权势,但他曾为我华夏戍卫边疆,与侵袭者浴血奋战,无数次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其功绩永载史册,无人可以抹煞。”
一名平头青年自人群中走出,满身湿透,气息尚且急促,显然匆匆而来,一边走一边言语:“你身为修真世家的少主,竟敢这般对待退隐修真的龙隐前辈,就算你的长辈见了他,也需以最崇高的礼节接待。若无我们在边陲镇守,焉有你们在此安享太平岁月的道理?”
郭嘉颂扭头望向来人,脸色瞬间凝重,强忍住大腿传来锥心疼痛,未发出惨叫,但却无法站立,单膝跪地,费力地道:“玄武,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