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把那个喜字挂高一点,对,往左一点!”
“笨手笨脚的,别把灯笼弄破了!哎,用梯子呀!”
“二当家!桌子都搬出来了!怎么摆啊?”
“先不要炖鸡,等到天快黑了再说!”
在这种生机勃勃的状态下,大家各司其职,将炽鹰寨装扮一新!
陈木槿则是一觉睡到了中午,被孙三金的惊叫声惊醒。
“木槿!你怎么还在睡?这都什么时辰了!”
陈木槿猛然醒来,郁卒地把脸埋在枕头上,不是说司马稷的房间不许别人进的吗?她就是仗着这一点才有恃无恐地睡到现在啊!
她不知道的是,让孙娘子进来的正是司马稷本人。
孙娘子利索地将她撵了起来,洗漱,净面,盘发,全程陈木槿都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懒懒的提不起精神。
看她这个样子,孙娘子就开启了唠叨模式,从婚仪习俗到整个流程都一一道来。
陈木槿认真听了才觉得她现在不需要经历那么多真是一件幸事。
等收拾好头发,孙娘子从袖子里拿出了几根长长的棉线。笑吟吟地向她走过来。
她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当孙娘子两手一抻,将棉线紧紧绷起,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她的脑中就闪过一个熟悉的名字,容嬷嬷!
“三金姐!你要干嘛?”她双手护肩,往后仰去。
孙娘子露齿一笑,淡淡吐出两个字:“开面。”
开面,这倒是让她有点印象,好像是每个新娘子必须经历的一个步骤,用棉线绞去脸上的汗毛,意为从少女到妇女的转变。
只是,这开面明明只是少数人掌握的技术啊,孙三金怎么什么都会?
“你别担心,不会疼的,我以前给人做过喜娘,有经验。”孙三金见她有点抗拒,只要自爆家底。
说完,在陈木槿刚刚放松的一刹那,棉线就已经上了脸。
“嘶,哎,疼!”随着棉线一下一下地在脸上挥舞,火辣辣地疼痛感也越来越强。
当她喊到第五声的时候,开面总算是完成了。
孙娘子笑眯眯地瞅她:“好了,别叫了,你看,多美。”说着将铜镜递到了她手里。
陈木槿低头一看,惊叹不已,棉线将双颊的绞得微微晕红,就像涂了胭脂一般,微微一笑,艳比花娇。伸手轻抚,脸蛋滑腻似酥。
“三金姐,你真厉害!”
孙三金自得地抬了抬下巴:“那是,当年街里街坊谁不知道我孙三金的名号,若是当时,你想找我我还不一定搭理你呢。”
“是是是,三金姐你最棒了。”她笑颜如花地拍着马屁。
孙三金其实也许久不曾做过这些女子的活计了,本来以为来了寨子就再也用不上了呢,没想到今天还能小露一手,心中也是欣喜。
之后就是上妆,陈木槿底子本来就好,略施粉黛就变得明艳动人。
换上喜服,穿上锦鞋,陈木槿端坐在铜镜前,一时自己都惊呆了。
铜镜中的女子面凝鹅脂,唇若点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大红喜服更将她的容颜衬得三分娇艳。
孙三金笑着夸了她几句,又叮嘱了些事情才转身离开。
陈木槿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装扮中不可自拔,她看见自己的新娘装扮的一瞬间,心中是惊艳亦是欢喜,所有的女子都希望自己是美好的。但是她坐了一会儿,又想到这只是一个过场,心中不免失落,其实若真的让她就这样嫁了她肯定也是会犹豫的,但是自己真的身在这个角色之中的时候,内心的激动和澎湃却让她幻想了很多。
不知道司马稷看到她这个样子会不会喜欢,他会不会直接呆住呢?就像恶面虎那样。
随即她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唉,肯定不会的,司马稷和恶面虎不同,他是个商人,肯定游历甚广,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吧。
她就这样不停地做着心理斗争,完全已经忘记了他们假扮亲事的真正意图。所以,当有人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发现,直到那个人的身影来到她身后。
当陈木槿在镜子里看见这个身影的时候,她就像被点了穴一样,全身僵硬,一动不动地与镜子里的人对视。
“你,这样很美。”那人轻轻开口。
“好久不见,我的小师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