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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擦擦,一脸猥琐又想什么么!”郑宏调侃着他,然后冲郝腾伸出手,“你好,我是以前的同学,现在的哥们儿。”
“你好。”
“行了,你打搅你们了,我先走了。周一我在五官科病房,你要是不出院可以来找我。”
“好说。”
送走了郑宏,郝腾关上门赶紧问,“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吗?真的不会介意吗?好紧张!真怕你因为我最后没朋友。”
“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已经谈过了,不想说了。”苏逸修看着保温桶,“饿了,我要吃,要喂的。”
乖乖的把粥盛出来,然后喂,不过喂完后他就开始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听话了,因为苏逸修说,“我要尿尿。”
等人弄进去,又听见他说,“帮我把裤带子解开。”
“你不是手没事吗!”
苏逸修动了动搂在郝腾肩膀的手,“这只手要扶着你,另一只手我觉得有点疼,你不会让我摔倒的吧。”
郝腾只要伸手,他记得裤带子就是两根绳子扎起来的,只要扯开一根就松了,可是怎么越扯越紧。
“你这么搭着我,我看看。”郝腾和他面对面,苏逸修将另一只手也搭在了他的肩上。
原来是系了一个死结,郝腾抬头说道,“别着急。”
“不急。”
厕所不大,两个男人站在里面虽然不是太拥挤,但姿势在那里摆着,而且苏逸修越贴越近,郝腾推了他一把,“再贴我连肚脐眼儿都看不见了!”
“看见我不就行了?”
“你的肚脐眼儿难道不属于你吗?”郝腾拿开他的咸猪手,“别闹哦,不然最后吃苦头的是你。”
厕所里的味并不好闻,尤其是医院的,虽然是单间,但是返潮和消毒液混在一起让人一刻也不想多待,可是苏逸修宁愿忍受着这样的空气,因为此时,郝腾正埋头在他的裆下解裤带子,这个场面可不是随时都能看见的,而且对方还皱着眉头一脸严肃认真的态度,啧啧,看着看着,他手就忍不住去摸对方的脑袋了。
郝腾也没阻止,只是抱怨道,“是你弄的吗?你看你,系的这个紧,”他直起腰提议,“袋子太细了,要不去找护士来,或者用剪刀?”
“用剪刀剪坏了要赔的!你找护士来,人家小姑娘多不好意思。”说完郝腾瞅瞅他的下面,然后脸红了。
苏逸修自然不会放过他,到嘴的肉怎么可能跑了?再说,他都出柜了,怕个鸟。
“想到什么了?没事,想到什么都可以和哥哥说,来,告诉我。”
卫生间里苏逸修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声音不大,但是足以qiang奸耳朵。郝腾揉了揉已经开始发烫的脸,“你是不是不想尿了?”
“怎么可能!快点。”说完就按他的脑袋,“快点解开。”
郝腾弯下腰低下头,最后变成了蹲下,再最后手解不开他直接上牙咬了。由于一个人独立惯了,在做事的时候特别是比较难的事情时,他就会非常的专心致志摒除一切杂念。所以,他把自己的嘴贴上去的时候根本不会想到苏逸修的表情是如何的千变万化。
强压下自己脑海中涌现的不能言语的流mang行为,苏逸修只能抱住他的头,虽然总是忍不住死命按着,“你干嘛?快起来。”
“马上就好!”郝腾松开裤带嚷着。
裤带已经湿漉漉了,不过进展是肉眼可见的,就在郝腾再次欢天喜地的铺上去张开自己的牙齿叼住裤带时,外面的门被打开了,“26床,量体温测血压。26床?”
然后,本来就虚掩的厕所门被拉开了……
郝腾异常老实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头耷拉着,双手也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护士见怪不怪的给苏逸修做着检查和分发药品,出去的时候说了句,“病人不能剧烈运动,注意卧床休息。”
护士推着车走了,屋里又变成了两个人,苏逸修看着恨不得缩成一团的郝腾,“坐那么远干嘛,过来一点!”
“不。”郝腾拒绝,他不过是替苏逸修解一下裤带,结果却被护士用那种眼神瞄,后知后觉的他真希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梦而已!
“快点!”苏逸修拿过他带来的袋子,“我看看你还给我带什么了?”
“没什么东西。”
“红花?”苏逸修拿着小袋子惊讶万分,“你……我真没那么严重到要吃红花!”本来想骂人来着,但还是咽下了,“你卡里还有多少钱?”看到郝腾脸色一变,他又忙解释道,“我不是要查你的钱,那毕竟是你自己的私人财产,不过,前提是你花在自己头上我是肯定不会管的,可是,你这样给我花,郝腾,你这么做我真的很感动,甚至很激动,可我怕最后你反应过来看着账户的零后悔。”
“不会的。”郝腾表情异常坚定,“不会后悔的,退一万步,就算最后我们分开了,我没钱了,但我也不会后悔。对我来说,现在最没用的就是钱了。”他想了想,可能觉得这句话有歧义,或者听上去很假,又解释道,“钱可以赚的,反正不管是刷盘子洗碗给别人当保姆或者回去当老师,再不行我去搬砖头,最次最次,我去扫大街,总是会赚到钱的吧。可是有些东西,是买不来的。”
“比如?”
“比如,信任,还有安宁。这些是买不来的,但你给了我。”
“过来。”苏逸修朝他伸出手。
郝腾站起来,走到了门口。
苏逸修,“……”
“我,关一下门。”刚才的事实在太恐怖,他发誓禁不起第二次突袭。
被苏逸修拥在怀里,虽然对方疼的直抽气,但是听见他的笑声,郝腾都异常满足,“我是不是特蠢?”
“不,”苏逸修掩不住嘴角幸福的笑容,“你不蠢,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千金难买心头爱。”
郝腾抬起头,“你没说实话,你一定觉得我蠢。”
“我没有。”
“你一定有!”
“好吧好吧,但我就喜欢你蠢。当然也要谢谢你,同意给我的安宁。”苏逸修无奈道,“你其实知道的吧,我就喜欢,一开门家里就有人的那种感觉。”
“我不信一开门你看见我愁容满面或者黑着脸问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回家都和谁出去的工资呢’你还能高兴的起来?”
“那我就揍到你问不出来为止,”他小声的说,“在chuang上揍,揍到你哭鼻子。”
“别说了别说了!”简直不要脸,什么事都能扯到这儿。
郝腾觉得他们的感情其实没有其他人那么轰轰烈烈,甚至有点平淡,但却让他欲罢不能,每天都过的很窝心,总是会有一点点的小事,让他回味很久。
“和我在一起会不会无聊,我每天都不在家。”苏逸修闷闷的问道。
“不会,我在家也很忙,每天都很充实,我还怕你觉得我无聊。”
晚上郝腾被哄回了家,不过鉴于苏逸修这个病患是‘打过招呼’的,所以,等郝腾瞧瞧出来的时候,四周已经静悄悄了。住院区的门是要刷磁卡进出的,探视时间早就过了,无奈,只要去护士站找护士开门,然后在护士‘我知道你们有故事’的眼神中仓皇跑走。
上了出租车,他给苏逸修打了个电话报行程,两人一直聊到郝腾下车。回到家洗手换衣服喝水,然后……
“大宝!!”
大宝居然没来迎接他,这不科学。最后他在苏逸修的床上发现了大宝,大宝看见郝腾,抬抬眼皮,居然不是爹。
叹气!
“卧槽,大宝你居然在叹气!”郝腾扑了上去,大宝动也不动,“别这样啊,你爹住院了,明天就回来了,最晚后天,真的真的!!”
大宝看着他,平时亮亮的眼睛都蒙着一层水汽,郝腾看的心都化了,“要不,晚上咱两睡这里?”他拍拍床,“睡你爹的床,不告诉他,偷偷的。”
他就跟准备做坏事的孩子一样,表情贼兮兮的又带着激动,大宝明白了他的似乎也抬起了头表示非常同意。
周一一大早人还没醒主治医生终于来了,苏逸修要求出院,不过医生说还需要做一个检查,最后一休哥急了,“那我今天不走了,我做个全身体检,走医保。”
去做检查之前,他正要要下楼,顺道就去找郑宏,聊了两个小时还没到十点,溜溜达达一瘸一拐的出来,看见不远处有两人挺眼熟的,走近了后发现是上回在郝腾家楼下遇到的那两个,他在林文瑞抬头的时候一个右转进了病区。
太神奇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和郝腾之间有什么事,但郝腾明显对他们的态度很耐心寻味,而且他很关心郝腾,很想知道郝腾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他不喜欢这两个人,刚才看的出来,许岳很难过,林文瑞很着急也很无奈。
出来后苏逸修又去找郑宏,“能不能帮个忙啊。”
“说啊。”
没一会儿郑宏就打听到了,“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叫许岳的,他的病情比较特殊,一直是主任在看,今天主任有手术,他们直接来的住院部。”
“什么病?”
“我也不跟你说专业术语了,他得的是一种先天性的□□疾病,随着年龄的增加,□□会发生病变甚至坏死。听主任说本来情况挺好的,很稳定,以为成年后随着身体的各项发育角膜也会保持当前的稳定状态,可是这一段时间情况不是太好。”
“有办法治吗?”
“有啊,换□□。”
“可是,□□不是想要就有的吧。”苏逸修说话没注意到自己声音都有点发颤。
郑宏点头,“是啊,主任说,他们本来说有一个角膜源,但是现在出了一点状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