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奥诺拉会这么温顺,居然没有抗议也没有发怒。反倒是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这完全超出爱德蒙托的意料之外了。
这下爱德蒙托才明白,自己居然搞错了一些事。
虽然,奥诺拉想要藉此来达成反抗父母,就像所有小孩子都会做的事;但是,她想要营救安德娜的心也是千真万确的。
这一点,爱德蒙托完全没有考虑过。因此,要怎么打发奥诺拉,就成了一门棘手的问题。
此时,奥诺拉稍微抬起头来瞄了爱德蒙托一眼,这举动更让爱德蒙托确定她已经开始怀疑――虽然,奥诺拉只是一直觉得低着头很累罢了。
「这个......妳先在这等我一下,我去车子那交待歌多华一些事。」爱德蒙托说,有些仓促地往车子那快步走去。
「等、等一下!」
「拜托!很快就好。这件事很急,得先让歌多华去办一办。」爱德蒙托抛下这句,就跑了起来冲到车门旁。
「嗯?你怎么......菲尔腾格同学呢?你搞定她了?」歌多华看到爱德蒙托气喘吁吁地攀在车门上,诧异地问道。
「拜托!此事不提,快发动车子。」爱德蒙托喘着气,低声道。
歌多华探出头看了一下远方的奥诺拉,接着发动车子。这时,爱德蒙托也一溜烟地坐到副驾驶座上,连帽子都还没扶正就对着歌多华喊道。「快走啊!等什么?」
「但是菲尔腾格同学呢?她怎么办?难道就把她丢在这?」
「对!就是这样。拜托!我们待会可是要去杀人和救人的,学生还是乖乖地待在家里就好!」爱德蒙托说,不等歌多华响应就一脚跨过去,踩住油门,跑了。
「喂!很危险,快滚开!」歌多华大喝一声,撵走爱德蒙托的脚后立即把车子的控制权夺回来。
「呼!我想......她应该没办法再纠缠着我们了吧?」爱德蒙托说并把头伸出窗外,望了一下后面的景色,只有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唉!不是我唠叨或是鸡婆......明明有很多的解决办法,为什么偏偏选择这种逃避又不会彻底解决问题的方式呢?亏你还自称;你的脑袋瓜比所有人都聪明几十万倍......」
爱德蒙托听完歌多华的话后,从衣服里掏出一瓶咖啡色的小玻璃瓶,转开瓶盖,一口气大口大口地豪饮了瓶中的液体。
「这是?」歌多华看了一眼瓶子上的包装标示。「酒?你待会不是要请一位高人出山帮忙?你还喝这个?」
「你不知道吗?酒精,是个很不可思议的东西......需要忘却某些事的时候;需要胆量和勇气的时候;需要装胡涂的时候――它都能够实现。」爱德蒙托摇着手上的瓶子,盯着里头随之波荡的液体。
「这种情况还真是少见......难不成你现在是后悔刚刚对菲尔腾格同学的处理方式?还是说,去见那位高人会让你想起某些事呢?」
爱德蒙托拿出帽子盖住自己的眼睛,身子有些软绵绵地依靠在座椅上。「奥诺拉的事,虽然处理过程有些瑕疵,但却是正确的决定。」
「哪里正确?人家想去便让她跟去呀!你这样做,不过是在耍耍性子吧?」歌多华虽然嘴巴这样说,但也明白爱德蒙托会这样子,应该是有自己的苦衷。
「我......我发现她的表情,跟那些急着想战场证明自己的人一模一样。」爱德蒙托说,声音听起来有些郁闷,就像从狭小的管子中说话那样。「看了就觉得荒谬、可笑!却又有些不忍、不舍。」
「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爱德蒙托。」歌多华问道。
「我......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久前所发生的事。而这些事,便成了某种潜在心深处的鲸鱼,偶尔让我感觉到牠的存在,平时却又消失无踪.......」爱德蒙托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着该怎么表达这异样的感觉。「只是这次,牠浮出水面对着漆黑的天空长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