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八十七章 黑白

节奏，就像是竹林中奏响的乐章，与周围的竹林簌簌之声暗暗相和。

    时间在方唐不饮不食、不分昼夜的锤炼中缓缓度过，他没有注意到父亲的到来与关注，没有注意到其他亲人的探望与担忧，也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变化与己身的蜕变。他的眼中，他的心中，只有那柄刀，那柄即将伴随自己很久，也许会是终生不分离的刀。

    方唐要将所有的精神关注其中，他要孕育属于自己的“孩子”，没有丝毫分神。

    这几天时间，方家大院居住的人们有种怪异的感觉，似乎这个夏季八月天，不似往年那么酷热难熬。而且，他们有种白颠倒之感，似乎白天不再那么亮，夜不再那么暗，温暖与阴冷的感觉相互交替，让人莫名其妙。

    这种感觉刚开始还只是在方家大院的范围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扩散开来，渐渐蔓延至整个飞云镇上，引来无数人的诧异与惊奇。

    竹林深处，第八天，方不悔已站在这里纹丝不动足有三天，他目视着带来天地异变的儿子，心中的震撼再也无法掩盖。

    外人无法看到，方不悔却可以透过那浓郁的黄光看清里面的方唐，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与白，是的，他从儿子的眼中看到了与白的交织。当然不是那种普通的瞳白眼，而是一种诡异的与白。

    那色的瞳孔如同浩瀚无垠的夜空，带着深邃的漩涡，没有边际；那白色的眼球，则像是刺眼的骄阳，刺得人眼睛生疼，却又给人温暖如春之感。而且，那诡异的与白之间，竟是在不断交替互换，融于白，白纳于，不断交融。这种白交替的状态，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加频繁与沉重，让方不悔的一颗心都在跟随着狂跳不止。

    “白…………代表着……可是，这孩子的身上究竟会发生什么？这样的矛盾，真的能够同时存在一身吗？”方不悔懊恼地抓起酒壶长饮一口，似乎是要灌醉自己。

    “难道……他不是我的儿子？！”方不悔随即又生出荒谬无稽的想法，“真扯淡！”急忙否决了心中的念头，似乎生怕那个不知在何方的女人生出幽怨。

    此时此刻，方唐的脑海中也是被白交织的乱状彻底占据，他正处于一种无法名状的混沌状态，只是用心中的执念坚守不断。他内心坚定地认为，只要这样坚持就一定可以炼魂凝魄，踏入那向往已久的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脑海中白交织的状态渐渐开始趋于平静，似乎两者商量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相处方式。存于内，白现于外，成包裹之势渐渐凝聚。同时，那被白挤兑到一旁的土黄，也在此时站了出来，证明自己的立场，伴随而聚拢。

    也是此时，方唐突然生出混沌初开之感，似乎眼前的迷雾豁然开朗，他的意识猛然惊醒。自然而然的，他知道了自己该做些什么，那是发自心底、直觉般的意识。

    “凝魂成型！”方唐心中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父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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