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而这一次张济军在西南两面的兵卒各增加到了两千,建了大量的军械,又在东北两面设了疑兵,就是想杀杨奉一个措手不及。
很快,张济和胡车儿的部队最先开始了攻击。
张济作为主将,他留在后方指挥。胡车儿亲自带着第一批攻营部队冲了上去。
守营的是杨奉的心腹季全。他不会什么武功,但他更不怕死。他身先士卒,站在营帐边上,和其他士兵一样,举起一块块大石头,对准张济军士兵狠狠地砸下。
为了防御,这两天在张济不攻打的时候,杨奉在自己的营帐周围建了一丈多高的土墙,虽然这比不得城墙,但对张济军来说也是不小的麻烦。
为了今天的攻击,张济军不得不建了几十架云梯。
此时,沿着营墙,几十架云梯一字排开,每架云梯上都有张济军士兵在奋勇冲杀,毫不畏惧满天的长箭和石块。营墙上下,到处都是成堆成堆的忙碌的士兵。巨大的擂木和沸腾的开水不时从天而降。战鼓声,喊杀身,惊天动地。
看着官军士兵不停地在空中飞舞,坠落,惨叫,看着城下越来越多的尸体,胡车儿愤怒了。
他一手拿盾,一手执刀,回头对着远处的士兵狂吼道:“弓箭压制,给我齐射,齐射……”
一小队士兵立即聚到一起,对准胡车儿准备上去的云梯顶端土墙上射出密集的长箭。两个探出上身抛掷石块的白波军士兵立即被射死,其中一个惨叫着坠落下来。
“兄弟们,杀啊……”胡车儿高举战刀,对伏在盾牌后的士兵大吼一声,随即就象一只敏捷的猿猴,顺着云梯高速上爬。几个张济军的士兵立即脱离盾牌兵的掩护,紧随其后。
一根巨大的擂木被丢上半空,冲出土墙,接着砸向了这架云梯。
胡车儿大吼一声,举盾顶去。盾牌立即被沉重的擂木砸了个粉碎,胡车儿如遭重击,差一点翻身掉下云梯,举盾的左手立即失去了知觉。擂木依着惯性,沿着胡车儿的背部滚了下去。跟在他后面的几个战士躲闪不及,立即被砸下了云梯。
“杀……,上啊……,上啊……”云梯上的胡车儿怒睁双目,对着下面的战士不停地狂吼着。更多的士兵从盾牌后面冲出来,爬上云梯。
胡车儿战刀接连剁去三根长矛的矛头,终于给他找到机会。他举起疼痛难忍的左手,一把抓住其中一根断矛,用尽全身力气,虎吼一声,飞身跃上城墙,同时战刀凌空剁向了土墙内的敌人。
白波军士兵高喊着,附近的几个士兵不约而同地冲了过来,准备堵住这个缺口。胡车儿战刀飞闪,鲜血飞溅,一连宰杀了几个敌人。三四个官军士兵趁着这个空隙纷纷跳进土墙。更多的白波军军士兵冲了过来。
突破口给打开。
远处的季全被激烈的厮杀声吸引了,随即他看出了危急,顺手拿起地上的一根长矛,飞速奔向城墙中间,举矛高呼:“士兵们,杀啊……随我杀啊……”
一直蹲伏在箭楼两侧的预备队士兵听到喊声呼啸而出,他们紧紧跟在季全的后面,疯狂地杀向被官军突破的防御点。
“轰……轰……”十几架云梯连同梯上的官军士兵被推倒,重重地砸向地面,随即接二连三地传来云梯和人撞到地面的沉闷撞击声和凄厉的惨叫声。长箭象雨一样,没头没脑的四下肆虐,冷不丁的就吞噬了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杀……啊……”胡车儿浑身血迹,状若疯狂,带着士兵们勇往直前。
“杀……啊……”季全狂吼着,睚眦欲裂,一矛插进一个黄巾军士兵的身体内,还没有等他抽出长矛,立即就被冲上来的三个官军士兵砍倒了。
白波军的士兵顿时惊呆了,接着仇恨的烈火轰然炸开,士兵们一个个就象失去了理智的疯子,红着双眼,不停地叫喊着,舍生忘死地杀了上去。胡车儿首当其冲。
不过胡车儿勇武过人,哪怕十几个白波军围着他也凛然不惧,手中的砍刀上下翻飞,一连杀了数人才后退,而白波军士兵们付出了二十多条生命,终于夺回了防御点,将冲到城墙上的敌人杀了个一干二净。
张济脸色铁青的看着,他虽然想攻下杨奉的大营,但他不会拿自己的手下去拼命,他的兵马不多,死一个少一个。
“将军,我们刚刚占据了土墙左边的一个小角,是不是可以再打一下,多消耗他们一点。”胡车儿小声说道。
“要拿下杨奉大营还不容易。但我们现在的目的不是杨奉大营,而是胡才。命令,停止攻击。”
…………
昏暗的烛光下,杨奉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亲兵。
“杨帅,张济军已经撤下去了。”
“今天损失如何?”杨奉轻声问道。
“校尉季全阵亡了。”
杨奉沉默不语,半天才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
“四个营门的守军共损失七百多人。以西门和南门损失最大。另外,营外的斥候秘密回报,胡才军向我们移动了。”
杨奉脸色大变,失声叫道:“他来干什么?自投罗网吗?”
亲卫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也许胡帅有破敌妙计呢?”
杨奉苦笑一下,“你说说,他会有什么妙计?”
“以杨帅的说法,如果我们守到一个月,或许有一线生机。他是不是就是冲着这个一线生机来的。”
杨奉无奈地笑笑,说道:“他既然有这个豪气,我们就陪他赌一把。你立即从四个营门抽调三千名精兵,留做最后的反击力量。你亲自领军。”
亲卫脸色一变,吃惊地说道:“杨帅,我们本来防守力量就严重不足,你还抽调三千人做后备军,是不是……”
杨奉看着他半天,突然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杨工啊,如果现在你是张济,想吃掉胡才,你会怎么做?”
杨工瞟了杨奉一眼,小声说道:“我会先打下我军大营,再对付胡才。我要保证自己先立于不败之地。”
杨奉头一低,没有说话。
他翻了翻手上的竹简,低声说道:“你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但问题是,你打下了我军大营,胡才还来干什么?攻击张济军大营吗?”
“我军大营是诱饵,在鱼没有吃饵之前,这个饵无论如何都要穿在钩上。所以,只要胡才就在附近,只要胡才没有被歼灭,大营都是安全的。张济连续攻营,只是给胡才施加压力,逼迫他上钩,消耗我们的守营力量而已。”
杨工明白了。既然张济打大营只是做做样子,杨奉当然可以留三千人下来,在大营被攻破时进行强有力的反击。
他随即问了一句:“大人,要是我们能守一个月。我们的生机在哪里?”
杨奉望着微微摇曳的烛火,突然笑了起来,他轻松地说道:“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奄奄一息,不堪一击了,哪里还有什么生机?”
没有军队的他还是白波军的杨帅吗?到时候就是胡才不吞并他,郭太也不会放过他,杨奉神色黯然,如果没有安邑之战的大败,他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还是胡才好啊,经营平阳,把平阳经营的井井有条,就是现在全军覆没了,返回平阳可以拉起几万兵马。
而他呢?手中的兵马损失了,到哪里去招兵买马?胡才还有郭太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李乐出事的时候,他按兵不动,现在到他了,郭太会救他吗?如果救,离他最近的郭太怎么会没动静?
郭太,你以为保存实力,就能把胡才消灭,就能真正的成为白波军统帅吗?
杨奉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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