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大汉帝国有三只贼军,河东的白波军,冀州的黑山军,青州的黄巾军。但是现在白波军统帅胡才成为了朝廷的河东太守,在于毒看来这白波军已经投靠了朝廷、所以他对白波军的人没有好感。
“这韩暹和胡才不一样。”白绕简单的把韩暹和胡才之间的事说了一下,“这是个机会,如果把韩暹拉过来,我们不仅仅多了一万多兵马,而且以后还有机会进入河东。”
………………
于禁被树林里的寒气冻醒了。他用力裹了裹身上的牛皮褥子,望着漆黑的天空,睡意全无。
昨天黑山军撤退后,他就带着五十骑离开了白马,想守卫白马,必须另出奇兵,而他的奇兵就是城外的五百骑兵。
这五百骑兵大部分是由陈留的几个豪门士族的,为了对抗黑山军,哪怕是豪门士族也要拿出私军来。
于禁命令各都伯们不要伸张,以免影响士气,大家还是依照既定方案展开行动。于禁嘱咐手下们在加快行军速度的同时要密切注意部队的隐蔽性,不要被敌人的斥候发现了踪迹。
于禁翻身坐起来。
围在周围的亲卫们三五成群地挤在一起睡得很熟。于禁站了起来,缓缓走出了树林。
巡夜的士兵赶忙上前行礼。于禁一一拦住,和他们坐在草地上闲聊。
不久,东方的地平线上慢慢露出一丝鱼肚白。接着,天色越来越亮,黎明悄然来临。
急骤的马蹄声突然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飞速向山林奔来。
一名斥候带着浑身的露水出现在于禁的视野里。
斥候突然看到于禁站在哨兵旁边,吓了一跳,赶忙飞身下马,一边行礼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大人,黑山军出营了。”
“什么时候?”于禁大喜问道。
斥候面色一红,有点心虚地说道:“半夜里他们就悄悄出了营。”
于禁一愣,看着斥候紧张的神色,随即笑了起来。
“你们不是一直在黑山军大营附近监视敌军的动静嘛,怎么没有发现?”
“黑山军走西营门离开的,没有走南营门。我们一直守在南营门附近,所以直到下半夜才发现。”
于禁点点头,疑惑地问道:“难道敌人发现了我们?为什么他们半夜行军?难道想攻白马?不对啊,现在白马一点声音都没有。”
斥候立即说道:“回大人,敌人渡河了,到对岸去了。”
于禁顿时目瞪口呆。
“渡河了?”于禁自嘲地苦笑了一下,然后拍拍斥候的肩膀说道:“你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马上我们就要行军了。”
斥候感激地行了个礼,上马离去。
“渡河了?”于禁连连摇头,“黑山军这么做干什么?难道是回太行山,这不太可能啊。”
黑山军度过黄河,难道是离开兖州?但是于禁觉得这不可能,黑山军虽然损失了不少的兵马,但是并没有没有一战之力。到是兖州的官军已经没有多少兵马了,这黑山军不可能不知道。
唯一的解释,黑山军这一次渡过黄河是另有目的。但是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于禁信步而走。
背后的山林和远处的丘陵都笼罩在淡淡的晨雾里,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犹似仙境。略带寒意的山风轻轻地吹拂而过,风中夹带着浓郁的树木清香,沁人心脾。绿油油的草上沾满了露珠,晶莹剔透。
于禁心中平静若水,再也没有一筹莫展的感觉。
…………
于毒和白绕的黑山军渡河后,汇合了韩暹所部,在休整了一天后,也在五月十八日这一天,这一次渡过黄河杀向白马。
不过此时的白马城已经经过了两天的休准,恢复了一丝元气,于禁知道黑山军卷土重来,并没有返回白马,而是调了一千兵马秘密离开白马。
五月二十日,晚。
漆黑的深夜。天上没有月亮,只有零星的几颗黯淡的星星。
黑山军的大营里寂静无声,除了高高的辕门上挂着的几盏牛皮灯,整个大营里没有一丝光亮。
于毒站在一个稍高一点的斜坡上,看着自己的部队分批分批地走出大营。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四万准备转移到北营门的大军已经走掉一半了。
想想明天部队攻破北门,大军杀进白马城的情景,于毒的心情就特别好。明天打下白城,陈留郡就基本上是囊中之物,剩下的事就是打下陈留城,到时候占领了陈留郡,兖州刺史刘岱就不能奈何他们。
突然,北城门方向发出了一声巨响,响声之大,霎时间撕破了黑夜的宁静。
紧接着,低沉嘹亮的牛角号声冲天而起,响彻了漆黑的夜空。
黑山军的北大营里灯光全无,漆黑一片。
在大营后方一里左右的地方,有一片树林。树林边上,韩暹骑在一匹毛色纯白的战马上,正在指挥源源不断赶来的黑山军士兵,按照不同的位置集结到大营后方。
现场除了战士们走动时的脚步声,什么声音都没有,显得非常寂静。
韩暹坐下的战马有点不老实,总是在原地昂首扬颈,或者蹦蹦跳跳,显得烦躁不安。身后十几个亲卫的战马大概受到白马的影响,也心神不宁,动个不停。因为嘴上套着布袋,所以都叫不出声,但它们一个个越来越频繁地仰首长嘶的动作还是非常显眼。
自从离开闻喜后,韩暹转战天下,他去过河内,后来朝廷的大军来了,他不得不离开河内,进入并州,但是并州贫困,韩暹没有什么聪明才智,虽然兵马发展到了一万人,但粮草的问题深深地困扰着他。
所以他离开并州,进入兖州,只是没想到遇到了黑山军,与于毒、白绕谈了两天,三人不谋而合。
不过此时,韩暹疑惑地抬头四处张望,心里有点不安。他的白马很温顺,很少象今晚这样反常。韩暹不停地抚摩战马的长鬃,意图让它安静下来。
忽然,黑夜里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轰鸣声,模模糊糊的,若隐若现,不太真切。接着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就象潮水一般,由远及近,轰鸣声瞬间震撼了整个北城门。
黑山军士兵惊惶失措,内心里的恐惧达到了极点。黑夜里,什么也看不到,这更增加了黑暗的恐怖。远处象滚雷一般飞跃而来的神秘物体,其所带来的巨大危险象山一般横空砸向了每个战士的心底。
韩暹神色突变,神经质地张口狂叫起来:“突袭,敌人突袭……”
声音嘶哑而慌乱,在寂静的黑夜里突然响起,显得格外的恐怖。
已经列好方阵的士兵们茫然失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列阵的士兵们心慌意乱,队形零乱;飞速赶来的士兵们一时间还没有弄清楚,脚步不停。
“轰”
一声巨响。
接着大营里传来了恐惧的叫喊声,紧跟着,叫喊声冲天而起,霎时间响彻了整个军营。
韩暹浑身冰凉,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奈。这个时候被敌人袭营,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大营里的士兵还在睡觉,懵然不知;大营后方的士兵还在列队,混乱不堪。不论是大营里面还是大营后方的部队,现在都没有指挥。
天色漆黑。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什么都看不到。这不但给士兵们心理上造成了巨大的恐慌,也减少了他们逃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