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踪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又下令不准告诉云未,她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是。”
看他的表情,云未呼吸一紧,“他不是去了蕲州,怎么又跑到洛城了?”洛城比蕲州还远,他要是回京也该是到了苏州才是。
想到事先的托辞,陆离镇定的回道:“爷说了要去洛城的店铺查看账本,然后再回来。小姐是听谁说的?”
他又在骗她,云未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他月底能回来吗?”
“归期是爷定下的,就一定能够赶得回来。”陆离斩钉截铁的道,凤顷说出口的事,从未食言。
云未还是不放心,她想了想,还是说道:“有人重金聘请了天下第一杀手阁,三日后要在洛城对他下手,你快派人去通知他。”
“当真?”陆离睁大了眼,看她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心里也忐忑起来。“小姐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是孟贵妃说的,她现在不会骗我,你快派人去,以防万一。”
看她的语气如此的坚定,陆离下了马车,直奔三皇子府。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她的心绪还是不能平定下来。
冷陵安慰道:“小姐,三皇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那个人可是银华公子,江湖上谁能动他三分?
云未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叹息道:“回府吧。”便不再作声。
冷陵只好再次扯动缰绳,看来,她对他的感情,并不如她自己知道的那么少,或许还更深。
还未到府上,远远地就看见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停在了府门口。
冷陵把马车停了下来,“小姐,府上来人了。”
云未掀开了一角,车夫及其陌生,她从未见过。“从后门走吧。”她现在这个样子,无论是谁看见都百口莫辩。
冷陵调转了车头,朝着后门而去。
此时,马车里,车夫对着里面的人说道:“爷,那辆马车忽然掉头了。”
里面的人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无妨,你去敲门,我们从正门进去便好。”
车夫依言,下车走到了门前,开始拍门。
门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小厮露出了一个脑袋,“谁呀?”
车夫躬了躬身,“我家少爷来府中做客,拜访云大小姐。”
小厮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你家少爷是谁?”
车夫不恼,回道:“我家少年姓君名旸,是襄城君家的。”
小厮瞪大了眼,这不是近日里名扬京城的君公子吗?立刻把门拉开了一尺,“你们等着,我进去通报一下。”
云未从后门进来,才换好了衣服,程豪便来到了门外。“小姐,门外有人求见,是君家的二公子。”
“君旸?他来干什么?”云未脱口道,秀眉一蹙,他是为了兵牌还是为了冷陵而来?不管是什么,只有见了才知道他的意图。“恭叔,把人请进来吧,就说我感染风寒,不能说话,还请他见谅。”
程豪疑惑连连,但还是退了下去。
云未转过身,看向窗子边的人,问道:“阿陵,你觉得他的意图是什么?”
冷陵撷了一片树叶在掌心揉捻,思忖了一会儿,才郑重的开口道:“君家还未进京,若是他们发现了我的身份,定会先来寻我。若是君旸先知道,却会派人来杀我,所以,他应该是为了兵牌而来。”
他说的淡然,云未知道他心里还有怨、还有痛,被自己的亲人利用追杀,又会好过到哪里去?
“他为了兵牌,我倒是可以和他周旋周旋,你留在这,以免他察觉到什么。”看他不放心,云未继续说道:“这是在镇国将军府,不管是碍于凤泽钰还是碍于凤顷,他都不敢胡来的。”
她这样说,冷陵才点头。“诸事小心。”
君旸喝了一杯茶之后,云未才姗姗来迟,扑了粉,她的面色苍白,的确有病中的怏怏之态。由着小丫鬟搀扶到了主位上坐下,神情郁郁,隐隐有种疲态。
君旸一看,才知道程豪所言不假,与前几次她意气风发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感染风寒?他不信,那日在万峰山,她的小丫鬟中了毒,地上又有血迹,她怕是也中了毒了。
思及此,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站了起来,抱了抱拳,“今日是君旸唐突了,叨扰小姐养病。上次万峰山之后就很担忧你,来的唐突事先没有通知贵府,是君旸的不是。”
担心她?云未才不信他的鬼话,他是想要从她口中套话吧。她摆了摆手,努力挤出了一抹微笑。
就在这时,她赶忙用丝帕掩住唇,剧烈的‘咳嗽’起来,那声音,听起来真真的是撕心裂肺。
连站在一旁的程豪都吓蒙了,要不是整日都看见她,还以为她是真的。虽然不知道她的用意,他说道:“君公子有心了,老奴代小姐感谢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