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们知道这便是这家人要收的义女了,不由定睛去瞧。
着一袭软烟罗绿水裙的怜儿在李氏的精心装扮下更加的亭亭玉立,这一年在桐妈和沈雪的精心调养下,与年初的怜儿判若两人。一张秀美的心形脸蛋,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薄薄的嘴唇,已是渐渐长开,小巧精致,仿若凤仙花一般惹人怜爱。虽不似王夫人般靓丽娇美,但也是花骨朵般的佳人。
王丞和李斌见了,也从屋里出来。
曹树见怜儿走过来,命小六子把卷好的百丈布交到怜儿手里,笑呵呵道:“这百丈布上写满了大家的祝福,慕小姐可要收好。”
怜儿见大家把目光都放在她身上,一时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慕冰玥来到怜儿身侧,笑道:“三姐快拜见爹娘啊。”
怜儿听了一下怔住,不由回头望向慕冰玥,见慕冰玥向她示意,忙收回视线,举着百丈布,恭恭敬敬的给慕成杰和李氏磕了三个头,“女儿拜见义父,义母。”
慕成杰和李氏相视而笑,“哎,乖女儿,快起来吧。”
慕冰玥拉过一旁直偷乐的沈雪,“二姐,还不快帮忙扶三姐。”
沈雪也愣了一下,在慕冰玥的催促下,忙扶着慕怜儿起来。
慕冰玥扶着怜儿起来后,便从桐妈手里拿过家谱,笑着望向王丞,“大人是淮县的父母官,还请大人玉笔为我慕家家谱添上我家三姐的名字。”
王丞也是一愣,暗骂慕冰玥狡猾,却也未表现出来,在慕冰玥的提示下将慕怜儿三字工工整整的写在了慕家家谱上。
慕冰玥这才笑着收起,暗示自家老爹可以开席了。
李斌与王丞在正堂坐了,李氏领着于氏在慕冰玥的屋坐了,曹树和慕成杰领着众学子在院外布置好的桌席坐了,好在小顺子顾得人多,干活又麻利,临时搭的凉棚这会到也弄好了。
学子大多在家养尊处优惯了,在院中站了一会都有些汗津津的,没等开席,倒都灌了一肚子凉茶,好在小顺子办事牢靠,那些酒楼不一会便把餐点都陆续送来了,学子们折腾了好一会,也都有些饿了,也不都附庸风雅了,上什么便吃什么。
慕成杰虽没没有什么出挑的才学,但为人厚成持重,在军营磨砺的这九年,让他比那些吟诗作赋的文人多了一丝洒脱豪迈。席宴上,曹树倒是与他谈的甚为投机,俩人从诗词歌赋谈到官政吏治,又从官政吏治谈到边疆军事,俩人背景际遇虽是不同,但个性到甚是相似,越谈越投机,最后俩人便只顾着说话,把周遭的人都忽略了。
王渊见了怕冷落了众人,只好跟周围的人呼朋唤友的碰杯,酒喝得越来越酣,众学子索性便作起诗来,王渊才思敏捷,一气作了好几首诗,俱都是精彩绝伦的佳作,造语奇隽,凝练峭拔,意境深远宏达,不由让人心悦诚服的称他为王才子。
席上除了王渊外,最为活跃的还有一位着布衣的一位中年男子,脸颊无肉,身材也是干巴巴的,不是合身的衣衫在其行动间飘来荡去,很是惹眼。
繁忙间慕冰玥便见着这位奇葩满场飞,小顺子见她疑惑,便靠前解释。
原来这个人在当地还很有名气呢!别看人家穿的是粗布麻衣,可家底丰厚着呢!
刨除那些外来的乔迁户不提,这人可是当地最富庶的土财主。
此人名叫刘三,因其心眼极多,对外人和自己都极为吝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处处都留有一手,因此人送外号留一手。
慕冰玥了解的点了点头,回手塞给小顺子一个荷包。
小顺子只一触手便知里面少说也得有四五两银子,哪里敢收,只往回推。
几次推脱,见慕冰玥依旧坚持,小顺子才停了手,看向她,“姑娘的银子,小顺子实在受之有愧,若是姑娘可怜,待他日小顺子应招戍边时,只求姑娘瞭望家中老母一二,小顺子感激不尽,若是他日能……活着回来,定做牛做马回报。”家中老母是他唯一放不下的牵挂,慕冰玥虽亲口说过会帮他看顾家人,可他并未往心里去过,但看到她对救下来的婢女都这么爱护,他真的动心了,可是他一贫如洗,实在不知如何开口,但他知道不能再错过这次机会,因为他真的无可托之人,今日时机最佳,他只好厚颜开口。
慕冰玥并没有意外,望着他满是愧疚的神色,淡然道:“慕家靠兵衣起家,你若是到了边疆,我还要多靠你呢,大娘的事你尽管放心。穷家富路,银子你且拿着,日后连本带利还我就是”
小顺子眼眶泛红,话说到这份上,他唯有将感激放在心里,以待他日。他郑重拱手,咽下万语,“多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