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怜儿见慕冰玥久久不说话,神色哀戚,不明所以,忙扯了扯她的袖子。
慕冰玥骤然回神,见慕成杰怜爱的看着她,忙扯开话题,“爹,怜儿明年就及笄了,想要抱外孙,等上俩年就是了。”
怜儿一听,又羞又气,狠狠跺了跺脚,背过了身去。
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沈雪也是乐出了声。
晚上慕成杰和李氏说了半宿的话,慕成杰决定不开私塾了,他以前做生意总亏本,是因为他总心慈面软的缘故,想着与父亲往来的都是老主顾,要价都是极低的,也是他年轻识人不清,老是被骗。可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总不好老让家里的妇孺去外面抛头露面,慕成杰把想法跟李氏一说,李氏很是赞同,又说了老家闹饥荒的事,俩人一商量决定暂时也不回老家了。
一家人吃过早饭,李氏和李桐便去了厨房准备做年夜饭的食材,沈雪和怜儿也被叫过去帮忙,慕成杰叫了慕冰玥单独说话。
慕冰玥听了慕成杰要接手家中生意很是高兴,正好想起了些事,“爹,您现在回家了,家中与军营那边的关系的虽然现在还没断,但我们在原料上终究输那边本土的商纺一筹,相信不久后那边的织造司就能仿制出我们的衣物,与其被动等他们断了我们的财路,倒不如我们另寻商机。”
慕成杰凝眉,“可是那里的兵士多,需求量还是很大的。”
慕冰玥坐下耐心解释道:“爹,那边需求量虽然大,但咱们这出产的羊毛极少,少不了要在那边购买原料,这来回的车船费,用工费都少不了,那要价自然就不能太低。咱们现在在军营又没有人,守备军备虽与咱们有交情,但怕也该轮到调任的时候了,到时新上任的决不会舍近求远,若是那边出了与咱们一样的衣物,就更不会买咱们的了。咱们本就量小利薄,再把赚的钱花在疏通上,就不值了。”
慕成杰听完后,也慢慢醒悟过来,点点头赞同道:“玥儿说的确实有道理,那……咱们就专门经营布匹生意吧。”
慕冰玥缓缓摇头,“咱们收来的布匹直接卖给商船,倒是薄利多收,但各国边疆还处于不稳定阶段,时不时的就要禁边,在不就加税,那些商船每逢大战都会多受限制,我们不能太过依赖他们。”
慕成杰倒是没往那么远想,听着女儿为她分析厉害,脑中不由想起往日做生意屡屡失败的情况。如今想来是他太短视了,才把祖业败在他的手中,想着想着他不由把希冀的目光牢牢锁在了自家女儿身上,“依玥儿看,咱们该怎么办呢?要不开个布行?”
慕冰玥那世从没经过商,她也不是什么商业奇才,只是当朝鲜和韩国关系紧张时,对经济商业的打击她可是看在眼里的。虽然说她们现在只是做些小买卖,只求养家糊口,但她们的这些生意都与边疆战事极有关联,由不得她不多想些。
“开布行,原料上是无问题,但这里已经有布庄了,老店的信用度也好,咱们虽有货源但无销路,短时间是不会有盈利的,咱们家底又薄,到时若是遇上个状况,难保不会捉襟见肘。”慕冰玥将自己的想法原本说出,她那世虽在酒吧餐饮那打过很多次工,但商业这方面,她所知甚少。她倒是有个想法,今日说了到正好听听过来人的意见,“女儿思来想去,开个扇纺到是可行的。”
“扇纺?”慕成杰皱眉苦思。
“对,是扇纺”,这里终日炎热,扇子便如同米粮,都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她也细细打探过,这里的人用的扇子多是自家媳妇绣制的,这里是没有专门制作扇子的地方,在杂货铺里卖的纸扇也多是从外地进的。今年淮县文人雅士来的多来,商铺里到有了些上档次的扇子,不过还是留有很大空间的,“如果我们在扇子的制作上多花些心思,必会受那些学子墨客的喜欢。”
慕成杰被慕冰玥说的有点动心,追问道:“怎么个制作法?”
“我们现在虽有一百多位绣娘,但她们的秀工也只是中等以上,那些文人雅士多游猎各地,见识不凡,拼秀工我们只能落下乘,所以我们只能借东风。”慕冰玥给慕成杰续了杯茶,接着道:“那些人之所以聚集于此,跟曹爷爷的萃文书屋有很大的关系,所以这回的元宵节对于我们来说是很好的一个机会。只有十几天的功夫,开扇纺是绝对来不及了,所以我们只能先在商船上买些半成品的纸扇或扇架,借曹爷爷的东风把声势造足,把扇纺开业的事放出去,吊足众人的胃口,在让绣娘们加紧赶工,待三月踏青那日咱们便开业,到时候怕想不赚钱都难。”
慕成杰深知曹树在当地的影响,不愿在因自己的优柔寡断错失良机,当下道:“一切都听玥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