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枝繁繁叠叠,方才被婢女拨开后重又合拢,云乔头上戴的帷帽,被堆叠的花枝挂着,扯落了下去,掉在花枝丛中。
她顿了瞬,瞧了眼那帷帽,伸手去够,捏在手中,又往前钻去。
秋日微黄的枝叶被她钻得窸窸窣窣的落,有些许沾着她鬓发上。
云乔累的气喘吁吁,总算摸到了洞口。
她瞧见洞口下头那院墙底下,竟是一处小狗崽的窝,才知晓,此处竟是个狗洞。
云乔咬着唇,到底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哪里钻过狗洞,此时又羞又窘。
可是想到远在扬州的女儿,云乔还是咬了咬牙,轻手轻脚的将那几个小狗崽子挪开。
约莫有四个小狗崽,嘤嘤呜呜的叫唤。
云乔记忆里的女儿,也还是才两个月大,见状更是想念自己的女儿,小声道:“嘘,别怕,我只是借个道儿,待会儿就把你们挪回来。”
后头花园里,明宁总算没了脸上挂着的虚伪笑意,脸色冷沉阴狠的瞧着那处海棠花丛。
一旁的婢女小心翼翼的在明宁耳畔道:“郡主,那只殿下曾经施恩的狼犬在此处下了窝小崽子,您让她从这狗洞钻出去,若是正赶上那野狗从外头觅食回来,瞧见这女子闯了它崽子的窝,咬伤了她怎么办。”
何况,云乔钻着这洞口必定是脸先出去的,若是被那野狗撞上,怕是要先咬了脸。
那样花容月貌的娇娘子,被野狗咬烂了脸,可如何是好。
明宁冷哼了声,取了帕子,满眼厌恶的擦了擦方才挽着云乔的那只手。
嗤道:“关我何事,我五年未回京,怎么知道那野狗还活着,又在这处生了窝狗崽子。”
话落,抬步离开此处。
咬伤了怎么办?
呵,咬伤了正好。
尤其是她那张和自己生得肖似,却又比自己美艳许多的脸,她瞧见一次,就恨不得毁了一次。
就该让那野狗,将她脸上皮肉都咬烂。
才算是逞心如意。
明宁很快走远。
云乔人在海棠花枝深处的狗洞里,把狗崽子们轻手轻脚的挪开后,缩着身子继续去钻那狗洞。
那外出觅食的野狗,好死不死,真在这当口回来了。
云乔可不知道那狗崽子们的娘亲即将过来,甚至已经远远闻到了自己窝里传出的陌生味道。
还正蹑手蹑脚的往外头钻。
而在内宅里头暗处盯着云乔的下人们,自然也不会知道,院墙外头,正跑来一条恶犬。
萧璟从宫中回来,人正坐在马车中。
马车行驶极快,疾风吹开窗帘,萧璟闲闲侧首,正巧瞧见那只狼犬吊着食物疾奔往东宫的一处墙根,仅剩一只的狗眼睛,猩红急切。
萧璟眉心微蹙,潜意识里觉得有几分不安。
那只狗是他很多年前从西北带来的野狗,他当年人差点死了,被明宁和她父亲救下时,身边还有只瞎了一只狗眼睛同样奄奄一息的小狗崽。
他的伤口被上了伤药,那小狗崽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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