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三日就三日,我倒要看看她三日之后能如何,滚!”
曲家晖照院正房内室里,两个老太太正喝茶,下人来报,曲七爷还没回来。
曲老太太无奈的朝着赵老太太摆摆手,“老妹啊,你也听见了,这孩子每日里早出晚归的在庄子里忙,连个歇息的时间都没有哪有心思顾及一个市井女子,这事吧,要我说就不是真的,八成是咱们要结姻亲了有人眼红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么?翠姨娘。”
赵老太太突然喊了翠姨娘一声,曲老太太早就看见这个蒙着脸的,不像个婆子,“这是?”
“哦,这是我们连儿的一房姨娘,老姐姐别见怪,早年让火伤了脸便每日挂着个面巾子。”
曲老太太不由的蹙眉,赵家新娶了正房,如今怎么带一个姨娘出门,不是打新媳妇的脸面么?哼,赵家那一窝子桃花烂账,也好意思来曲家讲理。
“我想起来了,前些年有一次闹饥荒的时候饥民传颂的,是这一个?”
“传言都是夸大了不实,若没有连儿点头,一个姨娘能抛头露面救济灾民。”
“也是,那些传言还说光连那孩子风流倜傥,倾倒了多少姑娘家家的,我们家的是远远不如了,真是让姐姐羡慕啊,今日才知道,竟还如此念旧,实在是重情又重义,老妹你可真是有福气。”
“我们家光连是重义,哪能眼看着有人为了他寻死腻活的不管,凡是进了我赵家门的,自然都是一心情愿的,感情这事最是勉强不得,老姐姐也不用羡慕,七郎年纪还小难免只重情字,等过两年也就慢慢好了。”
“呵呵呵,老妹这话里怎么听着好似还有话一般。”
“老姐姐多心了,老妹今日登门问询倒是其次的,主要是有一事特来相告。”
“何事?”
“老姐姐身边伺候的人真是精细。”
曲老太太见赵老太太不似说笑,吩咐一声,“多儿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翠姨娘,贾氏的事,你来讲。”
“是。”翠姨娘自矜自持的莲步上前,给曲老太太见了一礼,把贾氏下堂之事简单的说了一遍,曲老太太是听过这件事的,只是不知道赵老太太说这件事的用意。
赵老太太放下茶盏,“老姐姐不知道,圣上钦定的罪臣岂是我们这些安分守己人家敢去触及的,可恨那贾氏糊涂,非要和那家罪臣牵扯不清,我们才不得不休弃了她,念她一个妇人孤身在外不易,索性让她的两个孩儿一起跟着去了。
“小的一个排在第十,只有八岁,唉,不提了……大的一个却是个女儿,今年三月里及笄,原先在家排行第七,单名绮罗,如今流落市井里。”
曲老太太腹诽,你赵家为了撇清关系,可是连着亲生的骨血都不要了,够狠。
市井女子,难道?!
曲老太太想到一个可能,老眼完全睁开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赵老太太,后者点点头,“老姐姐,年轻人风流倜傥本也不算什么,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一个,实不相瞒,我那十郎是赵家小辈里的独苗,可再难舍不也得……”
赵老太太叹息着不再说话,曲老太太脸上的颜色变来变去,最后涨红着一张老脸,羞愤极了,“老妹啊,多谢你来这一趟,姐姐老糊涂了,让这帮小的们无法无天了,那个孽障,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这事就只能是流言。”
“等那小孽障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