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方妍杏便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生产过程很是顺利,母子平安。那段日子,憨厚的庄信忠逢人就笑,一开口必是“我儿子。”便是三姨太太眼见着媳‘妇’生了这么可爱的孙子,脸‘色’比之前好看多了,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媳‘妇’的月子。
方建树已经去了京城国子监念书,方妍杏平安生产后,便立即修书一封给弟弟报喜,没过多久,方建树便有了回信,除了问候恭喜外,还附带了一个平安如意银环,算是给小外甥的见面礼。
与三房的喜气洋洋相比,二房则是一片的愁云惨淡。
四小姐庄明喜缠绵病榻一个多月也不见好。大太太怜惜她,见她身子不好,又见眼看就要入夏,庄里不如府上舒服,于她的病情更是不利,便准许她在府中过了夏天再去别院。
秦天虽然没有反对,可是却对庄明喜提防得紧,她可不想再在此‘女’手上栽跟头,她叫人看紧了梅香园,不但庄明喜不能进出,便是她身边的丫鬟也没有自由,每日的饭菜都有人送过去,不让她们走出院‘门’一步。确保她再没有能力使坏才安心。
不止是四小姐让二姨太太‘操’碎了心,就是庄信川这段时间也不安分。也不知怎么的,庄信川‘迷’上了赌博,赢了就去寻‘花’问柳,输了,便回来找母亲伸手要钱。刚开始,二姨太太还只当他是玩玩而已,也不以为意,每次庄信川要银子,她都从自己这么多年的‘私’己中拿给他,反正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的银子以后大部分都是要给他的。
可忽然有一天,二姨太太发现自己放‘私’己的匣子不翼而飞,里面有整整三万两银子的银票,全部都不见了,二姨太太想起自己曾经当着儿子的面从匣子里取钱,怀疑是他拿了去,一气之下便想找他质问,可谁知庄信川竟是三天三夜都没有回来,到了第四天回来的时候面‘色’灰扑,胡子拉渣,整个像是脱了形。
二姨太太心惊之下问起自己‘私’房钱的事,庄信川却不理会她,倒在‘床’上闷头就睡,任凭二姨太太怎么问都不理,后来实在被她烦得紧了,便坐起身,冲着她粗声粗气地说:“都输光了!你别再烦我了,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会全部赢回来!”
这句话便如同晴天霹雳轰的二姨太太眼冒金星,她拉着儿子不置信地嚎起来,“三万两银子都没了?”
“没了没了,你不要烦我了,我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庄信川厌烦地挥手。
二姨太太张嘴呆了一会,接着又像是被人捅了一刀般哭叫起来,她上前摇晃着庄信川,哭闹不休:“那是我十几年的‘私’己钱啊,你这个败家子,你这个不孝子,你还我银子,还我银子。”
庄信川输了银子本来就心情不好,如今被她这么一闹更是烦上加烦,他一怒之下将她用力一推,二姨太太没有站稳被他推到在地,二姨太太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庄信川。
庄信川本是无意,见母亲摔倒想去扶,忽然听到母亲哭叫:“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竟敢这么对我,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没用的东西”这五个字,便如同五把小刀扎入了庄信川的‘胸’口,痛意涌来,庄信川也不去扶她了,躺下,盖上被子,赌气地说:“那就让雷劈死我好了!”
气得二姨太太差点晕过去。
此事传到秦天的耳中,秦天连忙吩咐茶行的人看紧账目,决不允许庄信川从茶行中拿走一分一毫。秦天的担心不无道理,没多久,庄信川输红了眼,想在茶行里打主意,还好秦天早有‘交’代,否则他身为庄家的二少爷,又是个管事,要想搞点什么鬼,也不是不可能。
这天晚上,秦天和庄信彦说起这件事:“以前虽然觉得信川不是个好人,但是还没有现在这么离谱,再这么下去,他可真是毁了!”
“各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他虽然没了当家之位,可仍然是庄家的少爷,多好的日子不过,他偏要将自己‘逼’上这么一条路,他要是因此而出了什么事,又能怪得了谁?”庄信彦写下,“不过他如此下去,倒是一个分家的好契机!”
二房多次陷害秦天,庄信彦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可无奈父亲的遗嘱横在众人的头上,只要他们不同意分家,他们永远和二房纠缠不清。要和二房完全撇清,分家是唯一的路径。
秦天疑‘惑’地看向庄信彦,庄信彦又写下:“如今他越赌越大,很快就会债务缠身,当债主上‘门’而他又没有银子还债的时候,他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秦天双眼一亮:“只能分家,用家产还债了”
“我们静观其变!”庄信彦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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