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刚才打开了窗户,准备重写一份遗书,但是写了一会就冻僵了。]
[这时候凌里凛突然就建了个群开始聊天。]
[然后我们就一条条发消息,直到最后说晚安后才发现手已经暖和起来了,是足够支撑我告诉你这么多话的程度。]
大概是手机长时间运行发热的缘故,在读完神河长长的自叙后,我的手也生起莫名的暖意。
路灯下喊住我的少女,不管不顾的说出一堆话就跑开的神河夏花,如今隔着屏幕在另一端也敲下同样多的字词。
【其实一开始没想到会说这么多,但对着入江你,不知不觉就……】
【谢谢你听到现在。】
我并不满足于对方赋予我倾听者的身份,毕竟有些伤口不是展示出来就会痊愈的。
神河夏花认为没能让她自杀就算赢,但不从根源解决问题,谁也不敢保证下一次的类似事件是不是压垮她的那一根稻草。
【我很乐意听你说这些】
【但我更想听听你的想法,比如你想怎么应对那些照片】
【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干脆回复。
【我想明天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另一个朋友。】
【虽然由佳她没有相信我,但我还是准备和亚纪坦白。】
【无论亚纪听过之后的选择是什么,你和凌里凛也会继续站在我这一边。】
她所提到的“由佳”和\"亚纪\"应该是同班的梦夏由佳和与我们共同调查的弥生亚纪。
她们同为神河夏花的好友在我眼前展示出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实在让人难以忘记。
我把神河夏花话语间透露的信息拼凑起来,在神河被网爆后首次求助就惨遭滑铁卢的那位好友,直接导致神河对求助他人这件事心生恐惧的罪魁祸首,就是梦夏由佳。
虽然我现在没有能称之为密友的人选,但即使是普通朋友,在面对对方的哭诉和求助时,真的选择不相信吗?
我无法做到站在梦夏由佳的角度去揣摩她的心理,只能把这个疑问埋藏在心底。
【我觉得可以,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我会在午休的时候把亚纪约在我们经常去的花坛,当面说清楚】
【但是我心里还是没底。】
【我希望你和凌里凛能在周围陪着我。】
【不需要太近,不会耽误你们时间的,花坛环境很好,你们可以在那里吃午饭。】
【那里也很安静,在我说完直接走也没问题,让我直到你们一直陪着我就行。】
使出浑身解数说服我的神河夏花越说越卑微,现在的她太害怕被人拒绝了,下定决心去约弥生亚纪恐怕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勇气和信心。
不过,我很乐意看她把弥生亚纪拉到自己的阵营,这是个正确的选择。
在神河死后的时间里,弥生她从始至终都坚定的相信神河夏花的清白。
我很想把这些告诉另一端的少女,至少可以让她稍稍放下心来,在这个夜晚不会这么忐忑不安。
【我们会去的,凌里凛那边我来说】
但她大概只会当我在安慰她,毕竟我要的身份既不是顺从的倾听者和神河认为的拯救者,而是始终站在他身后支撑着她独自去击碎所有绝望的人,简称辅助,或者奶妈。
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