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讲法律的!”
钟子湮懒得和他废话,强行撬开罗伯托的嘴,在他几乎使出吃-奶-的劲一般的挣扎中把药片扔了进去,才合上他的下巴,轻声道:“吞下去。”
罗伯托快吓尿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漂亮姑娘突然变得这么吓人,光是短短的一句命令就跟尸山血海似的。
罗伯托不由自主地将药都咽了下去,才反应过来,面露苦色:他自己想下到别人酒水里的,他会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钟子湮摆摆手示意保镖将面如菜色的罗伯托带走,又礼貌地向酒保借了吧台里的水龙头冲了一下手。
派对正到最热烈的时候,这边她把罗伯托处理得干脆利落,用了最多十几秒钟,声响也没多大,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钟子湮擦干手上的水珠,举步朝索菲娅走了过去。
舞男不会真的对顾客性-骚-扰,因此最后只是接了一杯围观人群里不知道哪位凑热闹递来的鸡尾酒,极为情-色地递到了索菲娅的嘴边:“不想尝尝看味道吗?”
索菲娅红着脸正要张嘴时,一道清醒的女声在她旁边出现:“她喝得够多了。”
钟子湮伸手将舞男手里的酒杯取走了,但这一次没有泼掉,而是示意身后的保镖将其保护起来——这是重要的证物。
脱衣舞男多有经历,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出了事,他镇定地扶着索菲娅站了起来:“这杯酒是不认识的人递给我的。”
“我知道。”钟子湮接过索菲娅,交给了一名女保镖,而后朝人群走去,淡定地朝他们抬抬下巴,“让让。”
明明嚣张得不行,但原本被酒精和多巴胺冲击得大脑麻痹的人群居然听话地愣愣给她让出了道。
钟子湮已经看见一个穿着套头连帽衫、悄悄往外面溜去的身影了。
她不紧不慢地穿过人群追了几步,随手从身旁抄起一瓶还没有开的香槟,连抡都不抡一下,扬手就直接抛了出去。
玻璃瓶的香槟在空中旋转着飞出,哗啦一声砸在那个黑影的后脑勺上,正中红心。
黑影连闷哼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面朝下猛地摔倒在地,双手一点下意识的防护姿势都没做,显然是在倒下之前已经晕了过去。
“把他也绑了,”钟子湮指了一下,“让酒店的人过来处理一下,呼叫当地医院。”
“子湮?”有索菲娅的朋友怯生生地过来找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卖成瘾药物的人混进来了。”钟子湮摸了摸这个眼睛水汪汪的姑娘额头,“你们都可能有摄入,先封锁现场,等医院的人来做检测。”
“封锁现场?!”立刻有人惊叫。
“我们可没有——”
钟子湮没有说话,她又从手边最近的地方拿起一瓶香槟看了看。
现场立刻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去找找跟你们一起来的伙伴还在不在。”钟子湮朝这群疯起来胡天海地的年轻人扬了扬眉,“如果有失踪的,等警察来了之后立刻告诉他们。”
她的态度太过镇定和理所当然,一群没怎么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年轻人下意识跟鹌鹑一样地去照做了。
等人群散开,钟子湮才去摸了摸索菲娅的额头。
好在索菲娅只喝了一口,她就发现了酒水里掺有不明药物,就下了个饵把卖药的给抓了出来。
但也不知道是那一口致-幻-剂的量太足,还是索菲娅酒量本身不济,她已经靠在椅子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钟子湮只好用自己的手机给卫寒云打了个电话,好让他通知胡安亲王立刻带人赶过来。
“他给你下药?”卫寒云在电话里沉沉地问。
“没来得及就被我抓了,索菲娅喝了一口。”钟子湮边解释边低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脸色酡红的索菲娅,“人我抓住两个,已经报警和通知了医院,涉及皇室,情况复杂,带着亲王快点来吧。”
亲王大婚前夕出了这种新闻,虽然肯定是要封锁消息,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几乎是不可能对媒体瞒住的。
索菲娅一群人的照片传得满网都是,警车救护车来的架势也不会小,西班牙记者虽然比英国的太阳板略逊一筹,但在这缝隙里采访到一两个人也不难。
更不要提在场这么多放浪形骸的男男女女了。
“马上到。”卫寒云说。
但他却没有立刻挂断电话,轻轻的呼吸声从话筒另一头隐约可闻。
钟子湮顿了顿,跟他再度汇报:“我没事。”
卫寒云沉默了几秒钟,才低声回她:“我知道。”
挂断电话时钟子湮皱了皱眉,总觉得卫寒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生气。
不过至交好友的婚礼前出了这种事,换她也会很生气的,嗯。
……
卫寒云和胡安亲王来得特别快,钟子湮忍不住问了卫寒云一声超速没有。
“你打电话时,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卫寒云握住她的手仔细查看,“……我不放心你。”
“我没事,雕虫小技而已。”钟子湮这才想起来戒指还被她放在包里,于是伸手掏了一下,正要自己随手戴回去时,被卫寒云拦住了。
卫寒云接过戒指,像是到卫家拜访那日、婚礼那天一样,将绚烂得过分的婚戒缓慢而坚定地套上了钟子湮的无名指。
“……等从西班牙离开,我们去巴黎。”他低声说,“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