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之辈。忙抱手施礼,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云绦跳到他跟前,扶着他的肩膀掂脚道:“我们是一伙的,他是我徒弟。”
亭长一怔,叶寻忙说:“不错,阁下不必见疑,我师傅她老人家神通不小,确有捉鬼的本领。”
可惜他这句没有拍对马屁,云绦听见‘老人家’三字时,狠狠的顶了一下他的膝弯。
“可是……”亭长陷入巨大的混乱中。
“带我们去瞧瞧那三口井吧。”云绦不让他细思,便已经提上行程。
亭长只得带他们前去,几时间,村里已经有不少人获知此事,都涌出来围着看热闹。不消多时来到了村东头的老井前,大家吓得全都不敢上前,唯有亭长战兢兢送他们上前,终于隔了两丈远,他再不敢上前一步。
众人本来不信,但看到两人胆大至此,倒又信了一二分。
云绦趴在井沿上往里面看了看。
“拿条绳子来。”云绦吩咐道。
一会儿便有人拿来绳子,云绦把绳子一头绑在腰上。
“师傅,小心些……”叶寻暖心地嘱咐道。
“有心了。”云绦感激的拍子拍他的肩膀,又拿绳子的另一端绑在叶寻的腰上,说:“你下,我保着你。”
叶寻重新确认了一下云绦眼中不容置疑的目光,忽有种上了贼船的无望感,事到如今,他也无退路,只得扶绳下井。
“我是不是要带个火把什么的?”
“不用,大白天的。”
这是一口极深的古井。
下了大约四五丈时,仍未到底。叶寻已经感到呼吸有些艰难,四肢也倍感吃力。尤其受不了的是,井中有股子极其难闻的腥臭味,像是腐肉什么的。再下一丈有余,他终于到了水面位置。
“你看到了什么?”
云绦在上面问。
她应该是小声问的,但井中膨音,让她的声音显得诡谲奇异,拖着长音,似乎故意在吓人。
叶寻别扭着身子往下看,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复杂的东西。只有一截断了不知多久的井绳,还有几簇黑糊糊的东西,他不确定是什么,云绦又催了一句,他只好伸手摸上来看个究竟。
原来是半截已经腐烂的老鼠。
他强忍住没有大叫,抓狂地把老鼠丢在井壁上,力气太大,反溅起些什么落在脸上,不外乎是腐肉或者血吧,他终于忍不住呕了出来。
这一刻,他忽然又不想拜师了。
拉上去时,叶寻的脸已经苍白如纸。
云绦问众人:“这一口井,死得是哪个?”
亭长答道:“这一口井跳得是那家的妇人。”
云绦叹一口气,说:“带我去下一处吧。”
众人又簇拥着她带到村子南头,这口井井绳尚未枯断,比之前那口也浅了不少,云绦直接打桶下去,盛上来一桶污水,那水中似有毛发,又带腥红。她又问:“这一口井,死得又是哪个?”
亭长答道:“是这家的女儿,才十五岁。”
“可惜,可惜。”云绦连声摇头道,又道:“黄泉路上无老少。”
接着,云绦又随众人去到最后一处老井,这次她连看也不看,直接拾起块石头,哐当一声砸入井中,大声朝井中道:“我今晚来拿你,你可别想着逃。”
转身又对村中众人道:“那家人住在何处。”
亭长又带着她去了,是一座很破很破的房子。到了门口,云绦却不进入,只是对着大家道:“今夜戌时起,你们全都要待在家里,紧闭二门,不到天明,绝不可出来。”
众人见她胆大非常,说话做事又似乎有些章法套路,只作死马当活马医,竟也信了。
人散之后,云绦独留下亭长,叶寻以为她还有大事吩咐,岂料她竟对亭长道:“亭长大人,我们帮你捉鬼,你出资几何?”
亭长好不惊诧,沉思一会儿,说:“高人想要多少?”
“八百两。”她用手比划说。
亭长讪笑一声,“还是把鬼留着,让鬼吃了我们罢。”
“二两怎么样?”云绦马上大幅砍价妥协道。
亭长想了想,正色道:“如果高人真有本事捉鬼,明日二两自当奉上。”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亭长走后,叶寻又陷入了迷茫。
他们两人暂栖在破城隍庙里,云绦在供案上搜罗了好几遍,什么也没找到。叶寻终于忍不住,问:“师傅,咱们捉鬼也要报酬的吗?”
“首先,我不是你师傅。”云绦放弃寻找食物,把身子窝在案子下,“再者,神仙也要吃饭,你就算求如来佛主办事,也要给他烧香。”
叶寻还想再说,云绦打断了他:“你闭嘴,让我睡一会,晚上还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