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措和不安。
叶寻小心翼翼的靠近些,屈身蹲在扶手下,仰着头用真诚的目光直视着她,哄孩子似的说:“可樱就是你啊。”
可樱仍是一副惊恐未安状,“我这是,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刚刚受伤了,可能伤到脑子了。”叶寻说,把目光投向云绦,意图众口烁金,坐实其事。
“对,你受伤了。”云绦马上说,“之前咱们三个一起行路,这不是下雨嘛,忽然打了一个雷,好巧不巧落在了你身上。”
叶寻一脸问号的看着云绦,恨不得拿砖头把可樱敲晕过去,让她忘了这一段,再重新编别的理由。
“怪不得我的头这么痛……”可樱竟然马上就认可了这个离奇的缘由。叶寻现在想拿砖头把自己敲晕过去。
“可,你们是谁?”可樱随即又抛出一个两人之前未曾串供的问题。
可樱正要作答,叶寻忽然脸色变了。他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撩起长衫一个翻身跃出亭子,伏耳在路上听了片刻,回头一脸严肃的朝云绦说:“马蹄声。”
“是追兵吗?”可樱说这话时故意装作害怕地搂近了可樱一些。
“八成是。”
“也可能是路人呢。”
“不像,只有马蹄声没有车轮声,而且不止一匹马。”他边说眼睛边搜罗着路两旁,在路边拾起一根断落的树梢,回头对云绦说:“师傅,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那边瞧瞧。”他心里显然已经认定了来者不善,说完也不等云绦答应,拔腿便往西而去。
可樱一个未解上又摞了又一个未解,满腔的不解只有化作无助的眼神,求告的看向云绦。
“可樱,你听我慢慢跟你讲……”云绦清了清嗓了说。
……
叶寻往西行了不足两箭之地,绕过一段河边柳,远远地便看到一队人奋鞭扬尘而来。来的有四个人,皆穿着兵服。叶寻倚在路边一颗大树上,好整以瑕地修缮着手中的武器,等到来人近了,忽然大声叫道:“官爷,欲往何行!”
四人只顾着赶路,被这声大喝吓了一惊,拉住了马,四顾之下瞧见了他,有一个喝骂:“什么人,无故喧哗。”后面另一个官兵厉声道:“我们奉命追缉采花贼,闲杂人等若误了大事,小心你的脑袋。”
叶寻抬头看,见来人虽然穿着官服,但胸前的补子上绣的却是‘卒’字而非‘勇’字,从古来,卒者为兵,在属兵营,勇者为役,司位衙门,两者分工有别。叶寻一时忘了自己处境,疑道:“你们不是衙门所属,如今兵营里的兵也管捉采花贼吗?”
领头的人睨视了他一眼,骂道:“那是我们都督大人仗义,你算什么东西,这也由得你管。”
叶寻将木棍横背在身后,站到了大路中间。笑道:“我只是个打劫的。你们是下马受降,还是等我挨个揍一顿。”
听了这话,几个官兵顿时哄笑一团,领头的笑骂道:“小子,你的眼长在了屁股里不成,看不见我们穿得什么衣服,连我们也敢劫。”
他话刚说完,叶寻手中的棒子已经丢出,如逐日之矢,直直的打在了他的左脸上,只听一声惨叫,那人重重摔下马来。后面三人见状,叫骂间拔刀下马,劈砍过来。叶寻慢步上前,眼看冲在最前面的一人吹过刀来,他也不躲,迎着刀探手而上,一把擒住来人虎口,嘎嘣一声,登时白骨森然,将他右手生生折断。夺下刀来,一个转身,奔雷一脚,踹在了第二个人的肚子上,一声惨嚎那人便捂肚不起。接着第三个人挥刀将至,他甩手斜出,迎刀对砍,金鸣之间将对方的刀一截两断,接着又是一脚,似有踏山之力,踹得对方飞出去丈余,也不知对方肋骨断了几根,连叫声都孱弱起来。
一切,只在三步之间。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出手尽是这样狠辣绝情。
叶寻上前揪起领头的那个,和声道:“如果是寻常衙役,我也不下重手。可你们驻军身兼戍边卫国之责,竟掺手坊间风月之事,实在该打。”
领头的捂着肿起如馒头般的脸,用几乎说不出话的嘴讨饶道:“大大侠饶命,我们也是听上头差遣,瞎了眼,得罪了您老。”
叶寻把他丢在一边,拢过三匹马的缰绳来,临行之即,又说:“回去告诉柳大昭,眉山叶寻借他三匹马,还有,他征兵不当,用兵有失,等我来还马时,要跟他好好算一算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