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恶类,一时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害怕,便问:“你知道我要求什么?”
小姑娘挑了一下下巴,“你想让屋子里那人醒过来,是么?”
“你是神仙吗?你能救他吗?”可樱激动万分,扒着树干问。
“我是小梨仙。”小姑娘自封道,然后一本正经对可樱讲:“他是枯木待催,我正好有木灵之力,想要救他,实在不难。但是,我不会虚耗修行白白帮你,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可樱如在梦中,但她无论如何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你要我帮你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
“我修行尚浅,有灵无根,有神无形,所以想借你的身子用用。有一个人……我不想让他等太久,”小姑娘兀自羞红了脸,自言自语,“对对对,要趁早,唉,总之……说与你听你也不懂。”
可樱听不到她的叽咕念,朝她走近几步,仰头说:“只要你能救回我哥哥,随便你拿去。”她统统接受。
“那咱们就签下契约。你在我下面摘两片叶子,一片倚在胸口,一片枕它入梦,等你再醒来时,你哥哥便会醒了。”
“谢谢仙子,谢谢仙子。”可樱难述感激,拜了又拜。
“我才要谢谢你呢。”她笑吟吟说,随声音渐小,渐渐融化进了夜色里。
……
第二天,云绦早早起了床。她要去劝阻可樱,不让她离开这座寺庙。
她实在是不会劝人,尤其不会劝女人,更何况还是一个爱哭的女人。遇到这种状况,她觉得先逃开比较好,等大家冷静了,再亡羊补牢。
相比于可樱,她开始有点怀念叶寻了,还是叶寻好,又听话又勤快,永远逆来顺受,从不敢吹鼻子瞪眼,即便心有不情愿,也通通打碎牙往自己肚子咽。她想在泥巴寺里休养一下,等伤好些了再探一回叶寻的梦魇,反正这里有高人护着,她有恃无恐。所以她必须先稳住可樱。
开门时,发现可樱也正好开门出来。
“云姐姐。”她先朝云绦热情地打招呼,嘴角带笑,眉目清婉。
“可樱……”云绦一时惘然,又想起要说的事情,道:“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我觉得吧,我们先不要离开这儿……”
“你说得对。”可樱马上赞成道,“我们不走了,泥巴寺这么好,到哪儿去找这样的地方。”
云绦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讲了,在她扶额冥思的时候,可樱照着水缸梳妆打扮了起来,回头转了一个圈,问道:“云姐姐,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好看吗?”
“你一直很好看啊,可樱。”云绦紧张起来,过去捧住她的手,“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才没有。”可樱甩开她的手,“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对,整天哭丧着脸也无济于事,该开心的还是要开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云绦正思索着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上面的话,可樱又说:“云姐姐,我出去一下,今天你来照顾我哥吧。”
“那,你去干嘛。”
“帮师兄挑水去。”
“你帮挑水?”云绦怀疑自己的耳朵。
“是啊。”她理所当然道,“我们总不能白吃白住人家的,也要帮些力所能及的忙才对。”
不等云绦再说什么,她已经蹦蹦跳跳的到前院去了。
……
师兄刚刚劈好了柴,正收拾扁担准备去挑水,瞧见可樱出来,笑道:“姑娘,昨日送饭见你一面,脸色甚差,今天转好多了。”
可樱不答,高高的站在磨盘上,向下俯看着他,笑着说:“我帮你去挑水吧。”
“好啊。”师兄生就的旷达随然,毫不犹豫马上就应了她,“可我就这一副扁担。”
“没事,我可以跟着你,给你喊加油啊。”
“言之有理。”师兄伸出大拇哥,扁担上了肩,“有姑娘给我加油,肯定事半功倍。”
“恩……为什么你师父和师弟叫我施主,你要叫我姑娘。”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施舍给我什么啊……我如果叫你施主,就像是暗示你一样,偏巧你又没什么可施舍给我的,多尴尬啊。”
“师兄真是善解人意。”
“好说好说……”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