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尚书大人恭维道:“听闻建王晚上都要睡在军营中,还是叶候的面子大,能移动建王大驾。”
建王落了座,朝太子拱了拱手,却不拿正眼瞧他,叹气道:“每日打理军事,确实很忙,比不得某些人安坐家中啊。”
太子微微笑道:“建王说得是,领兵作战之事建王当称冠勇,本宫自愧不如。本宫还是比较适合坐在庙堂之中。”
建王搓了下鼻子,起身对临坐的吏部天官说:“王尚书,咱们换换坐位,这边有股酸腐臭味我受不了。”
一时间,桌上无人敢添话,临近几桌的人,也都低着头装作听不见。
花厅里静得不像在开宴席,叶寻正想着说点什么来打打圆场,这时门子又跑进来,有些迟疑道:“禀候爷,门外有位云公子求见,他说是您昔日好友,但他没有贴子。”
叶寻正为太子建王之事头大,疑惑道:“什么云公子……”
忽而想到什么,火烧屁股一样窜了起来,舍下一厅的客人,忙往门外跑去。
众人见他这样失态,不禁议论纷纷起来。
“哪个云府,谁家公子?”
大家把目光朝太子看去,都知道他和太子关系最好,无话不谈,心想他肯定知道来者何人。
太子也皱起眉头来,他并不曾听叶寻说起过什么云公子。难道是他眉山故友?大概如此。
……
叶寻一溜小跑出了大门,只见云绦倚在石狮子上,正在抠狮子的牙。
她穿着一袭墨色长衫,一头黑发碧冠绾起,腰下环佩叮当,手中一把折扇,一身男儿打扮。
叶寻忙把她拉到一边,一脸莫名其妙道:“师傅,你这是要干嘛?”
云绦好不讶异,“我都打扮成这样了,你也认得我?”
“哈,除非我是瞎子。”
云绦仍感到不可思议,“可能是咱们俩太熟了,换别人一定认不出来。”她自我安慰道。
叶寻闪开她一步,自上到下评量道:“你瞧你,个子这么矮,肩膀这么窄,小腰这么细,胸却这么拽。谁能瞧不出来?”
她狠狠踢了他的腿一下,“流氓。”
叶寻边揉腿边问:“你这样打扮,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我听说你家里要办大宴,专门换了这一身来凑热闹吃大餐的。”
叶寻恨不得拿头去撞石狮子,“如果别人把你认出来怎么办?”
“不会的,我尽量少说多吃,我出来一趟多不容易啊,你别再废话了。”她一边说,一边不请自入往府里走。
叶寻无可奈何只得听天由命,与她并肩而进,问:“云宴清怎么肯准你这千金小姐出府了?”
“我现在在云家地位陡升,说一不二。”她得意的说,脚下步伐都有些飘了,又说:“你不是说过了十五再去求亲吗,怎么提前了,昨天我爹突然提起,吓我一跳。”
“昨天上朝正好想起来了,就顺便一提。”想到云宴清,又不禁为她紧张道,“云宴清今天也来了吗?”
“没有啊,你没给我们府发请帖,你没请他,他好像还挺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