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小雨,淅淅沥沥打落在竹林间,叶寻倚在摇椅上,身上披着长毯。
他知道云绦今晚有事要忙,不会来公府了,便有些意兴阑珊。
百无聊赖的看了会书,倦意上来,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浑浑噩噩之间,他仿佛听到云绦在喊他的名字。
‘叶寻……叶寻……’
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迷雾之间,东西南北四面都瞧不见路。
那呼唤声越来越急,似乎遇到了危急事,他心中焦躁,迈开大步破雾奔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到了一处悬崖旁。
云绦的声音似乎就从悬崖下面传来,但悬崖立壁千韧,陡峭非常,深不见底。
他趴上边上仔细去听,云绦的喊声果然来自下面。慢慢的,她声音里夹杂了惊恐怯怕,像是遇到了什么险事。
“师傅……师傅……”
叶寻拼力朝下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什么回应,反而声音越来越弱,似乎被扯向了远处。
情急之下,叶寻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咬牙,纵身跳了下去。
云深万里,转眼落入虚无。
‘啪叽’一声,他像馅饼一样贴在地上,但并没有血肉模糊,甚至都不疼得痛,他抬起头来,看见云绦正抄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他站起身来,一脸茫然。
她道:“叶寻,你现在元神已经挣破肉身,灵魂离窍了。”
叶寻惊讶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我,我元神窍了?”
“对啊,你不是说要跟我入梦苏伯仪嘛,哎,我这人就是心太软,见不了你白天那可怜劲。”
叶寻兴奋莫名,一边新奇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边道:“原来元神出窍这么简单,师傅你早说啊,早说我早跳下来了。”
云绦摇头道:“其实并不简单,如果一个人没有凿舟之勇赴死之心,是很能挣脱肉身的。”
叶寻自得道:“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云绦瞧了他一眼,幽幽道:“你出来很难,回去更难。”
“有多难?”
她欲言又止,道:“等会回来你就知道了,先不说这个,现在咱们就云齐国公府,会一会那苏伯仪。”
叶寻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
齐国公府。
大病未愈的苏伯仪侧倚榻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手里的一根红簪,不期红了眼眶,几颗浊泪流了下来。
叶寻和云绦就坐在离他咫尺之遥的桌子上,两人并排荡着腿,都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他俩已经这样等好久了。
“这破簪子有什么好看的,他都看了半个时辰了还不睡觉。”叶寻抱怨。
“可能是在睹物思人吧,老头也是个情种。”云绦唏嘘。
叶寻第一次入梦他人,满心期待,偏偏他不肯睡觉,真让人等得不耐烦。
“师傅,他如果一晚上都不睡觉怎么弄啊。”
“应该不会,他都病成这样了,哪有这么大精气神。叶寻,干咱们这行的,要有耐心。”
叶寻只好听话等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云绦先不耐烦了,跳下桌子,道:“我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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