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绦悄悄推开滴玉轩的门……
里面灯还亮着,但空无一人。
天这么晚,也不知道叶寻他去了哪里。
难不成?他出门不在家是因为参与了刺杀建王的事情?或许,他就在刚才追杀的队伍里呢,没准建王身上那支箭就是他射的。
云绦一生出这个念头来,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感到这滴玉轩里清冷了不少。
她紧了紧大一号的披风,把自己裹成了个布娃娃,抱膝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书桌上面有一本没来及得合上的金刚经。
看来他出门之前还在看金刚经,照这么说,他有心向善,应该不会去做杀人放火的事情。
不过也不一定,也许他正是要出门做杀人放火的事情,所以才临时在佛经中寻找精神救赎。
云绦只恨自己没有普阅周天的本领,算不出叶寻现在何处,在做什么。
她怔怔瞧着忽闪欲灭的烛光——
今夜的昊京,风儿甚是喧嚣。
她昔日曾经许诺,要让叶寻远离喋血的战场,要断他的怒火心魔,还要求他余生安乐。
她努力的践行前约,细雨无声,慢慢把他陷入冰封的心?热。
但是进入了昊京这个人间势力的修罗场,在那些搅动风云的大手中,她越发的控制不住局面了。
叶寻,
他又要披上战甲了吗?
云绦叹了口气,伸手挑亮灯火,正挑着,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鸡叫,惊得她把灯挑死了,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鸡鸣灯灭,此乃凶兆啊。”云绦手一哆嗦,忍不住想,会不会是叶寻出事了?
“呸呸呸……”她又连忙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脑袋,喃喃自问道,“小晚啊小晚,你可是酆都鬼司,怎么能这么迷信。”
她四下乱摸,找到火折。
“也说不准呢,那个太子一看就不像好人,笑里藏刀,偏偏叶寻就肯信他。”
“他们的交情可比你深多了,哪有你掺话的份?”
“可我跟叶寻……交情也不浅啊。”
“才怪。”
“才怪?”
“你心里明白,他只是想借你之力找他姐姐。”
“可他背过我也抱过我。”
“那是为了赶路啊。”
“他还让我喝过他的血。”
“那是怕你狗带啊。”
“……我们还有婚约呢。”
“……你是脑袋被门挤了吗?”
“呃,好像是,还挤得不轻。”
云绦又长叹了口气,结束了自问自答,擦亮了火折。
门忽然被推开,叶寻闯了进来。
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
“师傅……”叶寻四下张望,困惑道,“你怎么在这儿?刚才你在跟谁说话?”
云绦忙跳下椅子,支吾着说,“千里传音,我在跟那个谁谁谁聊工作……你不懂的。”
叶寻似乎并没心情计较这些,两步到跟前,微带喘气道:“师傅,我长话短说。昊京要变天了,太子杀死了皇上,而且他今晚还要暗杀建王。”
云绦绞眉道:“你也参与了刺杀建王吗?”
叶寻摇头,“我已经在太子那儿辞官挂印了,他们要怎么争是他们的事,我不会再参与了。”
“那就好。”云绦松了口气,说:“叶寻,打仗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尤其是,打完了还不一定能解决问题。”
叶寻不置可否,道:“现在事情可能更糟糕,我刚才在外面,看到满城的搜兵,如果我猜得没错,太子暗杀诚王之事可能并不顺利,明天的昊京会是什么局面,现在谁也不敢保证了。
云绦不解问:“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从外面回来?”
“我刚才去吕林巷找你了啊。”
“找我?”
叶寻点头,“我今天白天的时候,已经把可樱送出城去了……”他看着云绦,欲言又止。
“那你怎么还没走?”云绦小心地问。
叶寻忽有些语塞,道:“我想着跟你说一声再走……”
“哦……”她点点头。
“不只是说一声。”叶寻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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