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人儿

    第二天下班后，我打电话给林励凡，想跟他一起去超市买菜，碰巧他要在公司加班。我说那我过去陪你吧，反正家里没有你，我不想回去，我宁愿看着你加班。他说哪有人带着老婆加班的，我在那里他也没办法专心工作，还不知道同事怎么笑话他呢。想像他羞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咯咯笑，也只好听了他的话回家了。

    我吃完饭又洗漱后林励凡还没有回来，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一本书看，看了许久却不知书中所云，满脑子都是我和他穿着校服的影子，再熟悉不过的记忆，此时却好像有了全新的味道。

    我放下书，打开电视，电视剧里面的情节比起他的故事来真是寡淡无味，我干脆关掉电视，安安静静地想他，等他，感觉就很美好。

    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被人整个地抱进怀里，一只手握了握我的手和脚，然后把被子妥帖地围着我。

    “你回来了。”我抱着他的背，头深深埋在他的胸膛。

    他吻我的额头：“嗯。”

    “我好想你，励凡。”

    他蹭我的脸，微笑着说：“想了多久？”

    “从你出差那一天开始。”

    他在我耳边说：“以后我会尽量少出差，也不想再拼命加班了。”

    他转身在桌子上拿过来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看包装像是礼物。他拿出来两条项链，是两个白色扁圆的坠子，指尖大小，坠子上是两个人的卡通头像，一看就知道是我们两个，我看到那两个坠子喜欢极了。

    他说：“这是我在生日前特别订制的，本来说好我生日那天可以做好，不过发生了一点意外，到今天才做好。所以。。。。。。昨天我心情很沮丧。”

    “我以为你生我的气呢，你出差前。。。。。。”我没有说下去，只是把他抱得更紧。

    “我当然生你的气了，蛋糕做得那么难吃。”

    “是哦，我把你的生日蛋糕做得那么难吃，害你受罪，又没有给你送礼物。。。。。。你怎么想到订做这个项链呢？”

    “工作上的一个客户开的小店。我知道你一定喜欢这款项链，只是也许你会希望跟你刻在上面的是另外一个人。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送给你，要真是那样，我就把它们永远留在我这里就是了。”

    “励凡，你真好。可我还是什么都没有送给你。”我瘪嘴。

    他把我紧紧抱着说：“我已经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和林励凡在A市的三年，特别是最后的那两年，是我活到二十七岁的生命里最好的一段时光。每天在安稳和幸福中不急不躁地追求梦想和更长久的幸福，每天都有一点不大不小的进步。踏实地做喜欢的事给了我最真实的存在感，林励凡的存在则填补了我心里所有的缺失，他的爱保护和滋润着我，让我忘记所有成长的阴霾，似乎自己生来就是这么一直快乐着。

    我们都有了一笔不算小的存款，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为了离开生活环境比较压抑的A市，我开始思量还能做点别的什么事情，不需要赚很多很多钱，只要能保证中等生活品质，安逸没有压力就行。

    林励凡说我胸无大志，这么年轻就想归隐山林。也许吧，我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跟他一起快快乐乐地走遍这世界上很多很多的地方，品尝很多很多的美食，见识很多很多种生活方式，体验很多很多种民俗风情，留下我们很多很多的照片。

    但我知道林励凡喜欢他的工作，我想把这几年存下的稿费给他，试着自己开公司，可他说自立门户的时机还不成熟，他也不愿意要我的钱。

    当我在网上看到N市H大附近店铺转让的消息，跟店主协商后，我辞了工作。林励凡本来也要跟我一起回N市，他要孤注一掷地为我放下A市的一切，我不能允许他这样做，至少当时不行。

    我想，若是店铺可以正常营业，以后我要经常去A市或帮他创业都不会是难题。我们还说好了，新店开张的那一天就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回到N市，顾晓生和“落生花”的出现在我温柔平静的生活里，像是一个勺子在一杯静态的水里搅拌。

    想到至少要在N市停留几个月，我在小溪村对面的小区里租了一个房子。

    顾晓生经常找我一起出去，吃饭或者去什么地方，他总能找到一些事情作为必须要见我的理由，确实忙得没有时间见面了就匆匆给我打个电话。

    三年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让人分不清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有一个周末顾晓生要我陪他去市图书馆找书，碰巧遇到宋玉和方子影，他们看我的眼神像是终于抓住了我犯罪的证据。

    方子影把我引到图书馆外的花园里，看他们的眼睛，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泯灭良心的事，让我觉得羞愧。

    平时总是大方爽朗的宋玉，皱着双眉对着我：“安小落，你别跟我说你一直跟里面那小子藕断丝连啊，励凡远在千里之外，你就放肆了是不是，我可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抬起头直视他：“　你误会了，我没有要跟顾晓生怎么样，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不过是吃吃饭，在一些小事情上帮帮他而已。你不能看轻我，更不能侮辱励凡。”既然他那样说了，我就不能不维护自己和林励凡了。

    他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安小落，我不管你和里面那小子到底经历过些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励凡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对你的。从高中时候起，你就是他唯一想要保护的女孩，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比他自己还重要。这十年来他为了你不知道拒绝了多少比你优秀太多的女孩，又承受了多少你看不见的辛酸，你要是辜负他，你的良心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安宁。”

    “我知道，我不会辜负他。”

    方子影拉着我的手，走到一旁对我说：“小落，励凡他真的值得你用心去爱，先不说他本人如何，他对你这么多年的用心才是真正难得的。你不知道，以前我每次看见他看你的眼神和对你无底线宠爱的时候，有多么的心痛和绝望。”

    她用了心痛和绝望，我觉得很抱歉，也很心疼她，看看不远处的宋玉，顿时又觉得很安慰，“子影，以前真的对不起。还好你现在有了宋玉，其实他不比励凡差，而且他很珍惜你，这一点也很难得，我真的祝福你们。”

    她看向宋玉，脸上的愁云即刻散开，我们相视一笑，由衷地觉得欣慰。

    我问她：“你们怎么会认识顾晓生的？又是怎么知道我跟他的过去？”

    方子影说：“我们也是在‘落生花’开业后才知道的，‘落生花’店铺环境和菜品都很特别很吸引人，几个合伙人年轻帅气又懂得经营之道，所以一开业生意就很好。在不知道顾晓生之前，我和宋玉，和朋友也经常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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