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荭萼越来越激动,周身的冷意越发厉害。
帝谌将易晚护在身后,再一次打断荭萼:“你恨陈金华,当有人给你提供反击本事时,你毫不犹豫答应了!”
荭萼当即承认:“当然,陈家何其厉害,我人微言轻不是对手,若没有其他人帮我,我永远也无法报仇!”
“哪怕为此,失去生命?”帝谌循循善诱。
荭萼愣了一瞬,面上的笑意变得诡异起来。
她没有再搭话。
帝谌却自顾自似的,往下道:“你相信别人可以帮你对付陈金华,没想到那人再度骗了你。”
“陈金华没死,死的是你,那人不仅要你的命,还抽走了你的魂魄,将你变成怨灵困在这间房子里。”
“让我猜猜,或许,那人专门让你引我们前来!”
“不,不是这样,我没有被骗!”荭萼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在屋内疯狂暴走。
她化作一缕青烟,所到之处狼藉一片。
有帝谌在,荭萼发怒不敢牵连他们!
帝谌护着易晚,对此视而不见。
易晚在他身侧,瞧着屋内的动静,疑惑道:“她这是恼羞成怒了?”
“可以这么理解。”帝谌柔声解答:“我猜的没错,花楼里面的一切从刚开始,就是别人设计引你我前来的计谋!”
易晚深一口气,浑身发冷:“为什么?”
“蛇妖。”帝谌沉着脸,解释道:“这是它对我的警告,告诫我它并非千年前的它!”
易晚想到大溪山的事,狐疑道:“可它的确不是你的对手!”
“朝夕变幻。”帝谌深吸一口气:“九头蛇身后,有我不知道的力量在推进。”
“那东西实力和我不相上下,我之前没告诉你,是担心引起你的恐慌,如今看来不说不行了。”
“嘶。”易晚倒抽一口冷气:“所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帝谌摇头:“大概率不是好事。”
易晚转而看向不断暴走的荭萼,沉声问道:“那她呢?”
“缺魂少魄,没用了。”帝谌摆摆手,道:“这幅样子投胎成人,也是心智不全的傻子。”
“再不济就是畜生道,永无轮回!”
“这么严重?”易晚蹙了蹙眉:“说到底,荭萼也是可怜人。”
“她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多就是被人利用,何况陈金华还没死。”
“陈金华是没死,却被妖物侵蚀了,荭萼心有不甘,有欲念,才会变成这样。”帝谌幽幽道:“陈金华只是诱因之一。”
“若非被陈金华许诺到的条件勾引,她或许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也算因果。”
“你若是觉得她可怜,这花楼中又有哪个女子不可怜呢,人各有命,说的就是如此。”
“便是能干预一个,也无法左右世间千千万。”
易晚默了一瞬,心里五味杂陈。
他没说错,进入风尘的女子多是身不由己,她若有心相救,也没办法救下这么多人。
再说没了这间花楼,还有无数个青楼存在。
帝谌瞧着她略显失落的样子,叹道:“你还是过于心善了,荭萼本就是别人给我们烟雾弹。”
“对方要利用她来迷惑我们,警告我们,你用不着自责。”
“我知道了。”易晚无奈的看向屋内狼藉:“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九头蛇,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快了。”帝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的记忆,还是没完全找回?”
“没有。”易晚垂着眼眸,小声道:“脑海中依旧是凌乱的画面,不得章法。”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心声的存在,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抵触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每每记忆湖面需要融合,都会不由自主的打断。
记忆越来越多,她脑子里越发混乱。
逃避,就成了唯一的出路。
“慢慢来。”帝谌收回视线,道:“这边算是查到了死角,出去吧,时辰不早了,去陈家看看。”
他只手解决荭萼的残魂,没有追问记忆的事,易晚心里明显松了一口气。
小团子引走的人尚未回来,帝谌和易晚顺利出去。
找到小团子时,他正隐身出声,把那俩龟奴耍的团团转呢!
两个龟奴吓得不轻,背靠着背环顾四周。
“难道真有鬼吗,怎么老是听到声音见不到人?”
“是啊,这件事诡异的很,那声音明显是小孩子,咱们楼子里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荭萼死前莫不是有孕了吧,你想啊,她开膛破肚,还被人拿走了什么……”
“嘶,你可别说了,大半夜的真吓人。”
“还是回去守着那屋子吧,要不是陈少爷给荭萼体面,她哪里能单独住上一间房子,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怨气。”
“哎呀,我可不去,这情况太怪异了,得去找花姨说清楚!”
“……”
等两个龟奴见鬼似的逃走,小团子才松开捂着嘴的手:“哈哈哈,太好笑了。”
“你们再晚一会来,他俩保不准要吓尿呢!”
“引走就是,捉弄他们作甚?”帝谌蹙了蹙眉,似乎不赞同小团子这般恐吓别人。
小团子拍拍手,从横梁上跳下来,哼道:“爹爹难道看不见他们身上的隐约的血气?”
“这俩人不是好东西,手中沾着人命呢,恐吓是小,他们本就该死!”
帝谌脸色严肃了不少:“世间有好人就有坏人,我早就跟你说过,惩奸除恶看上去威风,实则干扰了别人的因果。”
“那些个罪孽和不好,会逐渐转移到你身上,为了这些人,犯得着吗?”
小团子瘪着嘴,明显不服气。
易晚赶紧打圆场,道:“师父也是为了你好,这天下不公允的事情太多了,咱们力所能及做好自己就是。”
小团子嘟着嘴,走到易晚身边,带着委屈道:“难道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对错不论,师父有句话说的很好,别干预人家的因果。”易晚拿自己的事情举例子。
“灵仙宗大长老的儿子霍利,他媳妇儿穆晨晨有孕,我看出以孕结阵会致使母体陨落,提醒过穆晨晨小心。”
“谁成想穆晨晨转而把事情告诉了霍利,霍利记恨于我,多次给我使绊子。”
“如今想想,我能看出来,未必别人不能,我实在是没必要提醒。”
话音落下,帝谌和小团子同时开口。
“还有这回事,此前怎么没听你说过,竟然敢在灵仙宗欺负你!”
“我们出来许久,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帝谌猛然转向小团子:“你知道这件事?”
小团子点了点头,小声道:“小晚晚不让我告诉别人,说担心打草惊蛇,后来我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易晚蹙了蹙眉,打断帝谌隐约的怒意:“我说起这件事,只是想告诉小团子,师父的话是真。”
“而且这件事我应该能解决,没必要把事情闹大。”
霍利的事情,压根没能查到多少。
他太过谨慎小心,没有留下一丁点把柄,尤其是经过穆晨晨一事,更防的紧了。
之后易晚就带着小团子回了望鹤门,这件事暂时搁置了。
霍利最近的动作,是让新弟子里面的几个各宗少主去望鹤门,此外无他。
易晚猜想,霍利忌惮小祖宗和老祖宗,一时半会不会明着和她对上!
帝谌极少下云顶,极少干涉灵仙宗的事,平常只和云振天接触,对于易晚说的人,他没有印象。
小团子参与过,他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