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
不多时,同泽中学校长得着消息,领着几名先生,又带着校医赶过来,这才将受伤学生尽皆医治妥当,应付过去。校长见众人大多有伤,此时不便责骂,安排人通知学生家里过来领人。好多学生挣扎着站起来,示意可以自行回家,校长方不再勉强。
如此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同学们一个个回了,雍澈见父叔辛苦了不说,又耽误柜上半日的生意,正自愧疚,却也因祸得福,医治了二三十个同学后,外伤手法已自纯熟,更依着《兰泉医略》所言,在止血接骨顺筋过程中,不自觉用上了拂兰指手法,虽功力极浅,效果却颇出预料。
见院中再无伤者,雍白要请校长、老师和校医等人下馆子吃饭,诸人百般推辞,只得作罢。
送走外人,雍家三口人回到自家宅院,一路上一言不发。甫一关门,不待雍白说话,雍书便对雍澈一顿臭骂,到得后来更言道要废他功夫。家人此时已知晓雍澈闯了祸,可雍书向来随和,今日如此大动肝火实感意外,末了连雍白都过来劝雍书息怒,这才了事。
雍白罚雍澈跪在院中,自拉着雍书进屋吃饭,雍书走了两步偷偷回个头,向他笑着眨了眨眼。雍澈见了差点笑出声来,赶忙憋住,却一下咳嗽起来。知道三叔如此一骂,父母不便再责罚自己,见他似乎发起狠来,反而过去劝他,想及此处,不禁又对三叔多了几分感激。
雍澈见家人在屋内吃饭,似乎有说话的声音,却终究听不真切。他本有伤在身,此时又饥肠辘辘,却仍跪的端正,不敢动弹一下。
一会儿雍书吃完饭从屋内出来,怕他在地上跪着着凉,便故意嚷道:“在这跪着给谁看?进屋到祖宗牌位前跪着去!”
雍澈这才站起身,走进供着远亭公和历代先祖牌位的小祠堂,在蒲团上板板正正的跪下。雍泠偷着给他塞了两张烙饼,雍澈饿的发慌,也想不得许多,见四下无人,便偷偷吃了。小祠堂里不生炉子,他虽胡乱吃了饼,仍是抵不住寒冷,好在没过多久,雍溪进来唤他出去,到正厅去挨训。
他一进正厅,见父叔二人在椅子上面南而坐,不待二人发话便已跪下。这一顿狠批直有近一个钟头,雍白一顿大道理讲完,雍书又骂他不争气,说他练了小十年的功夫,被速成的学员兵打成这副田地,极是丢脸,以后要痛下苦功,知耻后勇。
雍白见弟弟越说越偏,赶紧止住,向雍澈道:“你三叔的意思,是让你练好功夫去帮人,这便和悬壶济世是一般功德,可不是让你因为芝麻绿豆的事和人打架去。再一个,民不与官斗,你三叔那么大的本事,什么时候惹过是非?行了行了,你心思本就重,我也不多说,你自己掂量着办,赶紧吃饭去,你娘把饭给你在灶上热着呢…”
雍澈这才起身,走到门口又被雍书叫住,“少爷,明早可别泡病号,得给你加练!”
雍澈在厨房里独个儿吃饭时便合计,要废自己功夫和要给自己加练的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吃着母亲吴氏给留的剩饭,雍澈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觉身上伤处也不甚痛了,便胡乱吃完收拾了碗筷,回屋研习《兰泉医略》。
学了会儿医书,微有倦意,又想练后面的功夫,可“体目”、“气目”自是练不得了,忽想起那“脉目”上写的都是些医者自医之术,暗叫一声“惭愧”,便依着法门,去练那“脉目”,练了小半个钟头,不见什么效果,自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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