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澈知道三叔阅历极深,年轻时曾三次出关学艺。他既这么说,想来是错不了的。又想到那黑衣少年比自己大不了一二岁,自己又师承声名远播的雍书学艺,到头来反不及人家,饶是他争胜之心极淡,仍不禁有些失落。
雍书道:“那小伙儿骨骼清奇,是块好坯子。又得着名师指点,只怕他师父的本事也不在我之下…”
雍澈奇道:“满奉天城有名的师傅还有三叔不识得的?是了,他定是在天津学的本事。”
雍书嗯了一声,“差不多,我听他方才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有意要与你结交,这是怎么回事?”
雍澈只说自己不识得他,他却知道自己姓名,而他不自报家门却邀自己去茶馆会面。
雍书闻言呵呵一乐,“看来是雍少侠闯出名号,小字辈里一个人能放倒十几二十个兵痞的倒也不多。可人家却没料到,那些兵痞只是学员兵,脓包得很,反倒成全了咱们家少爷!哈哈!”
雍澈羞道:“三叔您别拿我开涮,倒是说说,我去是不去?”
雍书道:“去倒不妨,只是明儿是礼拜一,别折腾的太晚就成。还有一个,不管人家怎么说怎么激,轻易不要出手。”
雍澈一口答应,便自去接诊。雍书少来堂里,伙计们招待甚是殷勤,他喝了两口端上来的新茶,慢慢踱到雍澈身后看他开方,待到无人时才道:“功夫进境不大,字倒写得好些了,唉,到底是跟你爹一样,都只是耍笔杆子能耐。”
雍澈听了这话反倒高兴,自打见了远亭公墨迹,他心下甚是仰慕,又得了远亭公手书的《兰亭医略》,他平日里虽不常练毛笔字,可开方时总是刻意模仿远亭公的瘦金、曹全两体,几日下来,笔力虽是大逊,却也较先前有所进益。
晚间回家吃过饭,雍澈和父亲说要出门,雍白见天已擦黑,便不答允。雍书在旁替雍澈帮腔,好歹让他出了门。
雍澈本不知那中观茶馆在哪,问了雍书才知方位。出了家门在胡同里往南走,上了大街折而向西,出了怀远门到了方城之外,过了三条街便是那中观茶馆。
这个时辰正好上客,这茶馆地段不错,天气又一天天的暖起来,正是茶客渐渐多起来的时节,真可谓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雍澈平日里不来这种场子,心下合计,偌大的茶馆,上哪去寻那人?快到了说书唱鼓的时候,旁人都落了座,独他一个还站着,伙计们在座位间游走穿插,端茶倒水,见他脸孔生,也无人理会,任由他自寻座位。
雍澈正自踌躇,一个伙计过来身边道:“敢问小哥可是雍公子?”
雍澈道:“不敢,在下正是姓雍。”
那伙计伸手向楼上一指,“郭公子在楼上雅座候您有一阵子了,让小的来请您上去。”
雍澈顺着他手向二楼一瞅,果见白天的黑衣小伙子凭栏而立,正向自己拱手。雍澈在楼下回了一礼,便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去。到得楼上,雍澈见他已换了白天的中山装,此时穿的是套校服,校服上没写校名,只是胸前挂着枚校徽,离他尚有丈余,上面的图字就看不清了。
雍澈向他拱手道:“兄长原来姓郭,失敬失敬。”
那郭姓少年笑道:“敝姓草字告诉了雍先生本也无...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