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雍白从燕怡堂老铺回来吃晌午饭,没进院子就已听见雍书的斥骂声,还以为是骂那新收的徒弟,待见雍书翘脚指着大红脸的雍澈才发觉非同小可,问过缘由才淡淡道:“先吃饭,吃了饭再说。”说完便独自进了饭厅。
一顿饭吃的雍澈味同嚼蜡,如坐针毡,不知这事如何了断,边上郎元钧更不自在。平日里雍家人吃饭话虽不多,但也不似今日这般死寂,连筷子碰到碟碗的声音都听得真切。
好不容易吃完饭,雍白打发郎元钧回房休息,把雍书、雍澈叫道自己房里。兄弟二人落了座,雍白便对雍澈正色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雍澈知道瞒不过,却仍为难道:“不是我不和您二老明说,实在是有祖宗遗训,我万不敢让你们知道…”
雍白、雍书兄弟二人互一对视,知道其中必有隐情。雍书问道:“什么祖宗遗训?哪个祖宗?”
雍澈吞吞吐吐道:“远亭公他老人家…”
雍白喝道:“胡扯!你这小子原来挺老实,就是交了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现在这瞎话张嘴就来!远亭公有遗训我们不知道,你兰西县城的叔伯们还能不知?着实该打!”
“父亲大人息怒,儿子不敢!”雍澈慌张道,“三叔,您还记得在河阳谷老宅子里我曾借了一本叫《搜神记》的书不?”
雍书哼道:“别东拉西扯,捞干的说。”
雍澈解释道:“远亭公遗训就在那里,我刚才所使的功夫便是远亭公留在那本书里的,那里还载有医术,只是依他老人家遗言,这书中医术武功,只有我一人能看…”
雍书坐直身子挥了挥手,“且住,你是说,远亭公的遗训和医术武功都夹在那《搜神记》里?”
雍澈正色道:“不是夹在里面,是亲笔手书其内!”
雍书眉毛一挑,“那还不拿来,讨打呢啊!”
雍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咣当一个响头叩下,“三叔请打,侄儿不敢有违祖宗训示!”
雍书笑骂道:“这傻小子,要是真像你说的,你把书拿来,我和你爹只看祖宗遗训,不看医术和武功,这不就结了!快去快去!”
雍澈听了一拍脑门,茅塞顿开,乐不得的跑回自己屋里,拿了那《搜神记》在手中,忽有如释重负之感,再回雍白房内,将书翻至《兰泉医略》首页,交给父叔二人。
雍白、雍书兄弟二人凑在一块儿,看那书上确是祖宗字迹。只见曹全碑体手书的“兰泉医略”四个大字之下,是以瘦金笔体写就的序言:
“天养万物,死生有兆。夫医一道,无尽无徼。某穷毕生心力,研百家医言,修千载圣论,未可窥其至理。然偶有拾遗,虽为末技亦不忍弃,或有小惠于后世之人,故誊录于此,免为湮佚。所述之术非为定法,未成道理,仅为医略,又因书于旧居谷中兰泉之畔,是故冠为书名。”
雍白看到这,抬头朝雍澈道:“远亭公说这只是医书,那武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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