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从前,单冲他这一句话我就能多传他两招!”
雍澈问道:“现在又怎么了?”
雍书轻轻摇了摇头,“在兰西县,我连给祖宗看房子浇花的小老儿都打不过,再过一阵子你也要骑在我大脖子上了,你若是我,可还有心思去教别人?”
雍澈笑道:“三叔,我本就不喜练武,全是因为书里说练这功夫对医术有好处才学的。要不这样,以后这功夫我再不练了,一定忘干净,便让给你练吧!”
雍书又是一脚。雍澈还未爬起就听他骂道:“远亭公说的明白,只得传与一人,你是反过来要收我当徒弟呢呗!”
雍澈又笑了,不等他再挨一脚,雍白已进了香堂。小半天的功夫,他已苍老了许多。
雍白扶起雍澈,又对雍书道:“让三丫头把钥匙拿来,开门。”
雍书惊道:“大哥,这…你…”
雍白黯然道:“澈儿,那书你背下来没?”
雍澈低声道:“看了俩月,连之乎者也都背的差不多了…”
雍白郑重道:“别差不多,今晚不吃不睡也得给我背的一字不差,背完了到死也不许忘!”
雍书闻言惊道:“大哥,你这是要…”
“烧书!”雍白断然道。
女眷们和郎元钧都已各自回房,院子里一时静的听得到花开花落和流风的声音。
三人打开一斤半的大锁,推开了那扇最重的房门,进屋时,却发现书案上有一本书正自燃烧。
火很快便被扑灭,书已烧得面目全非,可依稀是那本《搜神记》。翻看残卷,知道正是那内藏《兰泉医略》的孤本,医略被烧得只剩下边边角角。雍澈一页页的查看,却发觉少了两页。
那两页被压在书案上的镇纸之下,正是三人中午诵读过的书序。
雍溪被愤怒的雍书骂得哭了,他们本就要烧书,现下烧了,为什么又要骂旁人?
书显然不是拿着钥匙的雍溪烧的。她一直和雍池、雍泠在一起。雍白、雍书兄弟二人的两双眼睛一晚没有离开雍澈房间,以雍溪的身手,绝不可能开门进去而不被发现。
屋里没有烟囱,只有两扇窗子一扇房门这三个开口。窗子也自然是从屋里划上的。
雍书仍在查看每一个角落。雍白却默默的拿过残卷,重新点燃,轻轻投入炭火盆里。
幸免于难的两页书序被雍澈攥在手里,他想到了梅清家的静墨斋,凭这两页的书法,在那里装裱应该不会遭人白眼。
谨慎聪慧的雍书还是在窗棂上看到了一处灰尘有异,窗外有两个一半的脚印,一来一去,却都看不出脚印大小。而窗外一丈就是自家院墙,墙上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雍书不知自己为何没有将他的发现告诉雍白,更没有告诉雍澈。
雍白相信这是天意,而雍澈以为书本是要烧的,现下烧得干净,岂不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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