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雍澈心叫不好,这二人难不成就是新来东大任教的任进学和黎微音?先前听那三人说话,此时再看这等礼遇应该错不了,可为何郭心阳此时举止如此失常?难道,难道他是和那黎微音先生有故?
雍澈想到这里又觉自己荒唐,那黎微音虽芳名远播,此时也只二十来岁,可毕竟比郭心阳年长不少,他二人又没甚交集,但让郭心阳如此异样究竟是什么,雍澈心里也满是疑问。
车上下来的一对男女进了屋,汽车方调头驶离小楼,门前的三人见屋里亮了灯,左近再无旁人,便也向西边去了。
雍澈见人尽散去,赶忙换了个姿势,抬腿就要跳下树去,郭心阳低呼一声:“别动!等等。”
郭心阳伏在树上,双眼不离小楼左右。几分钟后,果然看见先前守在门口的三人又转了回来,再行巡视一圈这才离去。
雍澈心叫一声惭愧,想想自己向来光明磊落,这鸡鸣狗盗的经验果然不如郭心阳。
郭心阳终于说了声:“走吧!”当先跳下树去。雍澈随他爬下树来,刚到地上赶忙活动几下,顿时感觉所有关节都莫名酸疼,扭动两下便劈啪作响。
郭心阳见状笑笑,径直走到小楼门前,轻叩两下。
门廊里的灯亮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哪位?”
“天津郭心阳,夤夜冒昧来访,实在有难言之隐。”
“你找哪位?”
“在下专程拜访世姊黎先生,顺访姐夫任先生。”
门里那人声音一顿,又问:“请教令尊名号?”
郭心阳把头贴在门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站在他身后的雍澈只看得到他嘴唇在动,可声音却细不可闻。雍澈轻叹一声,这郭心阳既带自己过来,又什么事都瞒着自己,着实让人窝火。
他没有听到郭心阳的那句话,门里的人却听到了,似乎经过一世的等待,又似乎是在话音刚落之时,门被轻轻打开。
门里站着的,正是刚才身穿洋装的那个男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头发妥帖的梳成三七分,金丝边的圆眼镜更衬出他儒雅的气质。
“敝姓任,您就是郭公子?”
“任先生您好,学生便是郭心阳。”
“嗯,错不了。这位是…”
郭心阳侧身指了指雍澈,“这位是我冯庸大学的同学雍子澄。”
雍澈听见郭心阳向任进学介绍自己,赶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学生冯大医学院雍澈雍子澄,见过任先生。”
任进学眼睛只在雍澈身上停留了一瞬,道了句你好,便又对郭心阳道:“你去了冯大,冯庸大学?”
郭心阳只嗯了一声,任进学便苦笑道:“进来吧,拙荆正在客厅等你。这位雍同学站在这不方便,也进来坐坐吧。”
这是一栋新起的小楼,和这所学校里的其他建筑一样,建成时间不长,时髦和精致之中透着厚重典雅。可只有一个缺点,客厅和茶厅之间拉门选用的木材虽然名贵,却不甚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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