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园中僻静处,郭心阳已拉开架势,这起手式又是雍澈没见过的路数,也不知又是郭心阳从何处偷师而来的。
郭心阳面对的,是邋邋遢遢,脚步非丁非八,浑身涣散的石步岩。
郭心阳的站位很好,背光,顺风。一阵风起,石步岩似乎眯了眯眼睛,郭心阳的脚步便已随风而动。
三招,只有三招,郭心阳已制住石步岩。奉军人人知晓的“赤甲真君”,此时被郭心阳用擒拿手反关节压在身下。
瞬间,郭心阳似乎明了,石步岩只是枪法出众,而战场上,拳脚功夫可能不大派的上用场。他难掩满心失望,明明在石步岩的眼中看到了绝世高手才有的杀气,而功夫却如此稀松平常,这种因落差而带来的失望可想而知。
不等郭心阳再多动一分念想,石步岩已用行动真切的告诉他,他错了,彻底错了。
郭心阳只觉左腹一凉,低头一看,那是石步岩被擒住的左手中的手枪。
郭心阳根本不曾发觉他何时拔枪,更不知石步岩是不是故意被擒,好让枪口正对着自己。
虽然石步岩在拳脚比试中拔了枪,可郭心阳仍输的心悦诚服。郭心阳放开石步岩的胳膊,默默的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活动关节。
“你小子还真他娘有劲儿,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受得了你这么掰来掰去!”
“石大哥,只三招我就输给你,小弟服了!”
雍澈印象里,郭心阳向来自恃武功高超,似乎除了雍书,未在武学上钦佩过何人。诚然,他确有这样的资本,以他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武功精深广博,确实已算得上奇才。
石步岩谦道:“哪里哪里,我是怕被年轻人收拾了,传出去太过难听,这不才拔枪了嘛…”
郭心阳默默的把头转向雍澈,似乎在寻找答案。他确实不曾发觉石步岩的异常动作,只是感觉他起手全是最普通的军体拳路数,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雍澈明白他的意思,淡淡道:“第一招石大哥使的是‘挡击出拳’,在你看来他没有挡住你那一掌,可他只是佯攻,避过你的掌风,侧身再接你第二招的时候就有一次肘击你后脑的机会,虽然会硬吃你一腿,却无大碍,可如此一来,下手稍重便可要了你性命。”
郭心阳湖水般的眼睛泛起了波澜,他从未想过有人会如此打法,硬接一腿而克敌致胜。他未曾想过,自然便未能察觉。
雍澈续道:“那一肘打的是你目不能及的死角,他见你没有防备,便未下杀手,团身避过你那一腿,登时就处了下风。”
郭心阳心下了然,当时正是如此,想到先前小觑了石步岩,不由得暗叫一声惭愧。
雍澈又道:“就是那会儿,石大哥拔了枪,他一直把枪藏在死角里,只是没有机会将枪口冲向你,在第三招的时候,你转身挥拳,他才有一次机会瞄准。等到让过你那一拳,你又进了招擒拿手,他实在避无可避,只好脱了右手,将持枪的左手让你拿住。”
郭心阳叹道:“所以,是我将石大哥拿枪的左手拉到自己肚皮上的?”
雍澈默默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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