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澜虽不甚在意苍满性命,可思及曾在他府中闹得鸡飞狗跳,以及苍满后来改过自新,又加以她曾经苦哈哈的求过何凌,且卖身契指印都按上了,那死太监当真是…..
这是欺骗她的节奏啊!娘的,不行,她得找何凌算账。
一路小跑的回了爵澜殿,期间无疑是及何凌一通骂骂咧咧,总觉的自己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那死太监虽一副不甚健全的身躯,可一副头脑偏偏灵活狡猾的很,如今,她要不找他问个清楚,此帐若然算不明白,她便不叫简澜。
进了大殿之时,那死太监正在一旁品茶,纤细枯瘦的双手翘成兰花指,在那里正襟危坐,似是等待多时,瞧见她进来,仍然不动不摇的坐在那里,一双眸子同一只慵懒的狸猫微眯着,不,应该说是狐狸,狐狸一般狡猾的双眸。
“鸿运,此番,你该谢谢杂家才对。”
他依然不动不摇的坐在那里,右手掀开瓷杯盖子,轻轻的吹动那一杯热茶,嘴角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得逞微笑。
“哦!那我倒听听,该感谢公公哪一点儿?是眼睁睁瞧着苍满昨日斩首还是……?”她忍住气,尽量让自己情绪保持平稳。
何凌干枯的唇抿下一口茶水,极是认真道“自然是苍满斩首一事。”
简澜一个趔趄,险些栽倒,这丫竟然堂而皇之的说是苍满斩首一事?
她气急,一把夺过他正在品茶的杯子,因着太急,青瓷杯中的茶水洒出几滴,直溅到何凌的袍子上。
何凌迅速窜起,抖落袍子上的水滴。
“鸿运,你…..你…..大胆。”他伸着兰花指,气得发抖的指着她。
“人都没了,你竟然说让我感谢你,何公公,我瞧着你是脑子坏掉了吧!再说了,这成色上等的龙井,是我殿中的,如今,我让你喝了吗?而且….”她及他做了一个其丑无比的大鬼脸“我的胆子并不大。”
何凌仍翘着兰花指,本就布满皱纹的脸直抽抽,说“若然不是杂家将你带进宫,你认为….你真得能待在这个位置上,潇潇洒洒。安安稳稳的做华爵国的七殿下?”
简澜先是眨么眨么眼,愣愣的瞧了他几秒,竟然说出一番险些将他噎死的话“你认为,这个位置是旁人削破了脑袋都想进的吗?若然是这般,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而且,我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鸿运…..不,是简澜,我简澜并不稀罕这个位置,你若能耐,大可以将我送出宫,爷还有好些事,并不想耗在这危机重重的皇宫里。”
何凌气得重重咳嗽了几声,莲儿立即上前,拍着他的后背,一边怨怼得望向她,道“殿下,何公公救下了苍满,连及他娘亲一并打点救下了,已如你所愿,如今…..你怎能如此对待他呢?”
救下了?救下了?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青玉,撩了撩长袍,又伸手抚了抚自己额头那番亮眼疤痕,终是忍不住,向前迈了几步,直至…..在简澜面前站定,那时,真真高出她一大截。
他俯视着她,半晌,才慢悠悠地道“何公公自是没有那番的胆量将贪污重犯苍满偷龙转凤,不过,他不断在皇上耳畔旁敲侧击,便说这苍满不是寻常之人,上苍并不想亡他,因着斩首那日天现异常,皇上本就犹豫,再加以轻而易举的吹上几句耳旁风,他便更不敢轻易下令,可那时,金口一出,不能反悔,所以,只能寻了相貌同苍满极像的死囚,在昨日草草出斩,此番行为既不逆天,又能及众臣一个交代,可谓一举两得。”
“那苍满娘亲……”
简澜皱眉,迫不及待追问。
“何公公打点了狱卒头领,用垂死老妪替代苍满娘亲,将她娘亲救出来,此番…..已然送出宫。”一旁久不言语的乐儿纤细修长的手抚了抚那张色泽极亮的太师椅,声音婉转低低传来。
“哦!”简澜撇撇嘴,又瞧了青玉那丫一眼,见丫一副端端认真严肃的表情,丝毫不似在说谎,那时,全篇的疑虑当属归零,倒也信服了九分。
自己似乎真得错怪他了,见他仍阴阳怪气的翘着兰花指,手抚自己胸口,纱帽下那鬓边银丝同上了一层霜雪,那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她倒生出几分怜悯。
于是,端起方才那杯品过的茶水,笑嘻嘻的端到他面前,道“何公公,方才我是怕你烫着,所以才将杯子夺下来,瞧瞧!现下变成了温热的,喝着刚刚好。”
何凌瞥了一眼她手中恭恭敬敬端的茶水,偏头,冷哼一声,如今这丫头愈加伶牙俐齿,作为棋子且相当不合格吧!不过,亦是无法,他已然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也没有气力再寻一人来,及她更适合这个位置。
自打上一次在爵落殿中将其屋顶拆了之后,简澜又长了恶习,那便是夜半时,经常去爬爵天殿的红墙,而且顺着红墙一路爬上屋顶,动作较之前灵敏了不少。
前几次,每每去时,寝殿之内的灯火尚且燃着,她一时欣喜,以为华爵天回来了,企图探个究竟,可掀开屋顶青石瓦片时,寝殿内冰冰凉凉,...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