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让人心肝颤颤。
“殿下,是青玉让奴婢将这碗端进来,吩咐说让你趁热喝了,方才,奴婢正愁着如何唤醒殿下,倒是赶巧了,殿下醒来了,既是醒来了,便趁热喝了吧!”那小丫鬟说得小心翼翼,声若细纹,且万分胆怯的模样,倒是让人生出几许怜惜。
她有气无力的接过青瓷碗,脸色惨白惨白,连及朱唇都未有一丝血色,浑身疲惫的不想动弹半分,似是病入膏肓的模样,皱着眉头,咬牙,一口将万众的红糖姜水喝了个一干二净,顿时,效果就是这般明显,不仅舌头因着碰了姜,火辣火辣的痛,嘴唇火辣辣的烧着一般,额角渗出微微凉薄汗渍。
小丫鬟接过已经见底的空碗,面带羞涩地说“方才青玉大人说了,便让奴婢先行在寝殿内侍候殿下。”
“哦!”简澜点点头,尔后,重新躺回榻上,将单薄的锦被盖在身上,接着,连及脑袋都蒙的严严实实。
躺下未有多久,便听有人在她耳畔呼唤“澜儿——”
那一声澜儿让她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通通竖立起来,心里的某一处确柔软无比,那一声呼唤,带着无穷无尽的温暖,让她心尖尖一颤,喉头发涩,险些哽咽出声。
头顶是哗哗直流的汗水,甚至湿了一身,额角的已然浸湿在榻上,方形枕头上,捂得心里发慌,但是她无论如何都咬牙忍着,这夏日里蒸桑拿的感觉让她胸闷,透不过气。
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以为自己在生病时心里想到的竟然只有他,以为….
眼睛已然不能睁开,脸颊上的汗水已然渗进眼睛里,浸得发痛,霍然,锦被掀起一角,透进一竖亮光,似有一双眼眸透过这丝亮光往里瞧,往里瞧。
那一丝风和着新鲜给养飘忽进来,瞬间,鼻子呼吸畅通。
模模糊糊,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确听那声音如远古钟駸,低沉内敛的隔着一层锦被幽幽传来“澜儿,我寻了半晌你那相好的,如今….在哪里呢?”
若然方才她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如今,听得真真切切,哪里像在做梦?
且….相好的?啥相好的?
简澜惊呼讶异,瞬间掀起锦被,只露出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她忙伸手,拭去眼上似水洗一般的汗渍,眼睛还是有些痛,不过,额头确因着刚出来,汗渍又被拭去了,所以凉薄一些。
那绝世好看的男子正坐在榻旁,一双纤细好看的手将她额头上润湿了贴着鬓的发丝在一旁捋了捋,尔后,抚上她的额头,她本就感染了风寒,浑身疼痛,脑袋疼痛,额头疼痛,眉梢疼痛,再加以他手上的茧子一碰触,更是疼痛的皱眉。
“澜儿,你如今感染了风寒,为何不请御医过来?而且,昨晚你腿部受伤了,可有请太医过来包扎?”
他一双好看的眼眸里满满关切,言语温柔确透着咄咄逼人之势“你是不愿请御医还是另有难言之隐,若然有的话,不如说出来。”
“没事。”她张张有些干涩的嘴唇,忽然觉得喉头火一般的烧灼,便道“二哥,帮我倒杯水可好?”
那妖孽点点头,立即起身,速度极快的回来,手里端了一杯茶水,将茶水端至她面前,她方才慢悠悠的坐起来,本想精神一些,让自己不似生病的模样,也让这厮不用担心,可是,病着便是病着,她再会演亦不能演成身体康健的人。
待喝罢了,她方才道“二哥,不用担心,我仅是偶感风寒,方才已用过药了,这偶感风寒仅是小病,用不着请太医过来。”
他一把夺过杯子,声音里满满的责备“用过药了?便是何药?你也敢喝?”
“啊!”她眨么眨么眼,无奈扯谎道“是我出宫时遇见的一位友人,当时,便是他老娘感染风寒,此简单的土方子便是一位江湖郎中告知的,据说这位江湖郎中被村里人称为神医,不用说简单的风寒,便是疑难杂症亦不在话下。”
“真有这般的江湖郎中?那他娘亲的病症好了吗?”
“好了。”她坚定的点点头。
见他未在追问,她便想开口轰人。谁知他又来了一句让她瞬间清醒的话“葵水…..为何物?”
简澜一口吐沫卡在喉咙,最后艰涩的咽了下去,强装镇静道“二哥,问这个作甚?你问我,我怎么会知晓?”
他认真的瞧她,直到看得她头皮发麻,一双眼睛因着心虚不敢瞧他,怕被这如此精明的人看出破绽。
“真不知晓?”他再问。
“嗯。”她点点头。
“你再想想?便是昨天晚上?”他提高了一个音调,眼眸子里满是疑惑。
简澜更加心虚,额头上刚风干的汗水,此时,又从新冒出来,莫不成,莫不成他知晓了,自己昨晚上来了葵水,且是女子身份的事情?
可偏偏最忌讳旁人尚未清楚,你便先惊慌失措,自己将自己出卖的事情,不是吗?聪明的人最是欢喜打哑谜定输赢,瞧瞧,谁能挨到最后?谁挨到最后,谁便是胜利者,即便是打哑谜,她亦不能将自己出卖,做先说话的哑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