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冰山一角

她是那样讨厌它，到头来它却对杨戬不离不弃，虽笨的可恨，却忠心难得…叹息道“哮天犬，你起来吧，昔日我也有做的不对的，请你不要记恨我…”

    “不会，不会…”哮天犬连连摇头，随即神色黯然道“其实，主人在去昆仑山之前交代哮天犬，若是他回不来，让我给三公主带句话：从此九天十地再无灌口杨戬，三界之中唯有司法天神…我不明白主人何意”

    “呵呵，杨戬是想让我与他再无瓜葛…”敖寸心悲戚道，杨戬这便是你最希望的吗？放心，若你敢有三长两短，敖寸心必定随了你的心愿。

    瑶姬站在门外心内惊骇，悲从中来，已然想到杨戬此前所做，怪不得婵儿明明被压在华山却能够自由出入在西海；怪不得她被王母囚禁千年，如今重见天日；怪不得二郎重伤至此…二郎你何苦选择一条死路，何苦啊…

    哮天犬闻到瑶姬的气味，向外查看，果不其然看到门口的瑶姬，道“太主人，您快进来…”

    瑶姬一时心绪紊乱不曾留意被哮天犬发觉，收敛情绪，与哮天犬一同入内；近身见到杨戬伤痕累累，终是不忍落下泪来。

    敖寸心知道瑶姬心中难受，急忙为杨戬整理好衣物，道“长公主莫要忧心，寸心方才看过，伤痕看着可怖，实则并无大碍，已然痊愈了”

    瑶姬握着敖寸心的手，道“谢谢你，让你堂堂公主，照顾我家二郎，实在过意不去”

    “长公主客气了，这是寸心应该的”敖寸心道，为瑶姬让开位置站在一旁。

    “我可否问一句，公主与二郎是什么关系？”瑶姬疑惑道，方才从她与哮天犬的言语中，似乎相识千年，甚是了解，如此说来只怕关系匪浅，二郎成为司法天神是否与她有关。

    敖寸心闻言失神片刻，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呢？恩人？夫妻？朋友？是恩人，他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一千年的照顾保护，给了一千年的时间让自己爱上我，早就不欠我什么了；是夫妻，不过是一千年的怨偶；是朋友，恐怕太过浅显…

    “小龙和他曾是夫妻…如今已经和离”敖寸心最终答道，不知道怎么说，便据实相告，与他和离八百年了，今日他该是我的前夫。

    瑶姬暗暗惊讶，如此说来，身为司法天神不允许有私情，更不许成婚，先前原以为二郎与龙女引为知己，两情相悦，不曾想竟是这般。难不成为了成为司法天神竟连妻子一同舍弃吗？二郎不该如此糊涂啊…

    “你与二郎既是夫妻，那我们便是一家人…可为何你们会和离？”瑶姬疑惑道，这姑娘对二郎只怕情根深种，真的只是想要成为司法天神而和离？

    敖寸心眼神黯淡，缓缓道“一言难尽…小龙跟他有缘无分，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见敖寸心不愿提及，瑶姬也不勉强，何必揭人伤疤。收敛心神，和蔼道“看的出，你是个好姑娘，对二郎也是有情…我们虽没有婆媳缘分，你也不用对我这么拘礼”

    “谢谢长公主…”敖寸心在心中自嘲，可惜她并不是个好妻子。

    敖寸心与哮天犬退出房间，让母子二人得以独处。

    瑶姬上前握着儿子的手，道“娘回来这么久你还躺在这里…二郎，我知道你把婵儿照顾的很好，你一直在宠她护她，知道她成亲还有个儿子，娘很高兴，娘看到女儿长大结婚生子很是满足…可娘怎么都不会料到婵儿竟走起娘的老路，娘实在不愿看你们兄妹反目，已经失去天佑和大郎，你们两个如若再出事让娘如何接受？”

    瑶姬沉思着，女儿被儿子照顾的很好，可却将她宠的自私任性，曾几何时更是兄妹反目；知道儿子曾经有一段婚姻，却不知是何原因无法携手终老…曾经遇到天佑，嫁给天佑，无怨无悔；不惧天条，不惧所受到的惩罚，只是天真的以为叫了上万年皇兄的人不会赶尽杀绝，可是却忘了最是无情帝王家；被抓回天庭，心中只有恨，原来我们也曾兄妹反目…只是皇兄，作为臣子我可以效忠，可以听命于你，作为妹妹，反目只是迟早而已；压在桃山曾一度想要放弃，或许在天佑和儿女都死在自己面前那一刻便已放弃了，唯有仇恨支撑着，做了几年的行尸走肉；看到二郎，我便可以安心了，我的两个儿女还活着，且已经长大成人，只希望他们能够好好活下去，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看着二郎劈开桃山，虽然那上面只有自己的一缕神识，可是二郎娘不希望你来救我，不要来救我…如今在胸中跳动的心，是天佑给的，心每疼一次便会提醒自己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爱自己的丈夫，乖巧的儿女，自从天佑走后，对心疼习以为常，它昭示着我曾经拥有的一切。

    杨戬记得自己在极地冰川，那里一望无际，寒冷刺骨。他护着母亲和寸心一直往外走，记得寸心在自己耳边轻轻诉说小时候的事，记得寸心在哭，他很想告诉她，我们能走出去的，不要哭，可是身体实在太疲惫了…记得似乎听到三妹在叫他；记得有许多人对着他说话，似乎还有母亲？听到那个在童年里熟悉的声音…母亲，是你来看二郎了吗？

    杨戬慢慢睁开眼，感觉有人握着自己的手，恍惚中看到一个女子，身影像极了曾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脱口而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