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仇人知己

变，一撇一捺仔细看都是你杨戬的手笔。

    “是杨戬所写”杨戬毫不掩饰道，如今三界皆知新天条出自女娲石，是女娲娘娘的法旨，且王母此刻询问显然没有证据，只是想证实猜测。

    料定了本宫没有证据？女娲石根本不是华山之心，当初女娲娘娘一手策划了封神之战，其中很多宝物或被毁，或消失，女娲能给杨戬山河社稷图，那么女娲石无论是何时得到，如何得到已然不重要，却被杨戬拿来利用了。

    “你为何要改天条？本宫想听实话…我不相信你就完全没有一点私心…”王母肯定道，却并无苛责之意。

    “杨戬确有私心…想要救出母亲无论如何必须改天条，杨戬只是顺势而为”杨戬轻描淡写答道。

    顺势而为？哼…早八百年前就动了改天条的心思，只是三圣母的事逼得你不得不找沉香这个傀儡。本宫终究小瞧你了，在上位之初，对你阳奉阴违虽十分生气，但想着你还没那份心思，而后一系列的事情不过是你想要麻痹本宫。本宫原以为手中有瑶姬这颗棋子，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你投鼠忌器，只是八百年中，除了对天条的念头一直没改且付诸实施外，其他方面甚合本宫心意，竟然没抓住你的把柄！

    “你可知本宫坚持严禁思凡之风是为了什么？”王母凝重道，天庭的体制，三界的根本皆系于天条，而禁止神仙思凡本身并没有错，情爱无罪，罪在欲望！无论神仙还是凡人，有了一点情义便想要更多；仙凡相恋，凡人只有一世，百年归老，只怕有一干神仙要扰乱轮回秩序；仙凡之子，半人半仙的体质稍有不慎堕入魔道，皆会酿成大患！

    “娘娘不过是在维护三界基本”杨戬沉声道，他自知王母严禁思凡，皆是防止因思凡造成三界混乱，只是她处置思凡的手段太过狠辣。

    在新天条中仙凡之恋，神仙可以请命休假下界陪凡人一世，待凡人寿终正寝，回天供职，不得为凡人寻求成仙轮回之境，否则剔除仙骨一起打入十八层地狱；如有想再续前缘者可自动放弃仙籍投入轮回，但在此之前不得扰乱世间姻缘；仙凡之子者有慧根天资上佳者可修习仙法，顺利渡过天劫即可成仙，神仙不可帮其渡劫；如有堕入魔道者必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若双方皆属神位，则不得影响其职务，不得朝秦暮楚，乱其姻缘，如有相处两厌者，解除关系，此生不得再与旁人有私情，违者一同剔除仙骨；神魔相恋必先向上请示，使其脱离魔道，双方堕入轮回，做一世凡人，违者处以极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瑶姬还活着？”王母疑惑道，瑶姬之事自知道陛下将她压在桃山之下本宫便开始筹划，自信可以瞒过所有人。

    “娘娘忘了，我们到底母子连心”杨戬道，当初他的确以为母亲已死，但母亲在晒化以后家里风铃并没有断裂，后来多次用天眼感受始终能感觉到一种微弱却很熟悉的气息。直到一千年后，无意中途径桃山一时颇为感慨，逗留一番。一颗兰花精说曾看到有人带着一位美丽的仙子离开了桃山，她本以为仙子被放出来了，后来等她能够化形回到桃山发现这里已经面目全非寸草不生，最终她还是舍不得这里便留下了。

    说的好听，本宫留着瑶姬，无非是想让她帮本宫得到实权，后来出现了杨戬，此人比瑶姬更有用。故多番游说他上天为官，甚至打算最后利用瑶姬让他就范，却没料到敖寸心那么蠢，自己逼着杨戬离开，本宫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你一定在奇怪本宫为何那么快答应放了瑶姬并让她重掌管欲界四重天？”

    “娘娘只是为了权力平衡而已”杨戬答道，哼，事到如今，这个女人不过是想根据新天条削弱了玉帝的实权，又不损玉帝威严，而她下凡恰恰避其锋芒，到时以新的姿态重新回来。欲界四重天负责是神仙的欲望，新天条不禁神仙谈情，可一旦有不正当的欲望，首当其冲就是母亲，而自己作为司法天神又有多少眼睛盯着，真是好算计！

    “你不必把本宫想的那样难堪…杨戬，你是个聪明人，这点本宫一直很欣赏，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王母望着杨戬道，自瑶姬被压在桃山那一刻，本宫便明白，这天庭张百忍早晚会镇不住，果然不出所料，瑶姬被十日晒化，弱水下界，天庭已人心思变；加上佛门阐教日益壮大。虽封神之战看似天庭坐享渔翁之利，阐教元气大伤从此封山不出，截教更是不复存在，亦有很多封神上来的两教弟子在天庭供职，可真心为天庭出力的有几人心中清楚。

    张百忍想要制衡却放不下自己上万年来的身段，那本宫只有当仁不让。需要一个人在天庭多方平衡，多番思量之下，最合适的唯有杨戬。此人法力，智谋，皆为上品，且懂得变通，身份亦是难得，阐教玉鼎的徒弟，封神之战时与阐，截教多数门人相识，且他最看不得的便是众生受苦，这样的人既能镇得住众仙，又能使本宫握得重权，何乐而不为？

    “杨戬明白”杨戬沉吟道，八百年来他与王母不过是互相利用依靠而已，王母将他推到众仙面前，看似他在助纣为虐，只是为了让他更加依附她，且王母自信懂的以小博大，审时度势，抓着他的弱点，便能使他更加听命于她。

    如今新天条既然已出，使得玉帝和王母的实权都得到了抑制，为了更加名正言顺且不会有损天庭威信，将所谓的权利转交给玉帝，在众仙眼中王母不过是一个养在深宫不知事的女人。

    “杨戬，本宫累了…望你好自为之，本宫虽不喜欢你，可你终究和本宫还是一条心的对吧”王母似是喟叹道，相互利用八百年，本宫心里清楚，杨戬此人天生反骨可只要利用得当却是一大助力，或许天条在他手上才能更好的发挥作用。

    张百忍虽然玉帝，可万年安逸的三界至尊的生活使他忘记了最初的抱负雄心，在世人的称颂中已习惯唯我独尊，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魄力手段。杨戬的出现刚好弥补了这一部分，最难得杨戬没有站在巅峰的野心，或许在瑶姬晒化后出现过，只是他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不适合那个位置，不然本宫绝不会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诚然，杨戬的软肋亦很多，瑶姬，三圣母一家，西海敖寸心，哪个都会让他有所顾忌。既然选择苦心孤诣，偏生的重情重义，真是讽刺！三圣母虽淡泊却有些自私凉薄，不足为患；敖寸心对他有情有恩，却不是最重要的，唯有瑶姬，让你们母子成为本宫手中作为互相牵制你们的筹码！

    “杨戬知道，请娘娘放心”杨戬答道，这个女人心计手段是玉帝所没有的，她更喜欢玩弄权术。八百年来她要的不过是天庭的尊严，天条坚决的捍卫者，只要合理利用天条，维护天庭及天条的尊严，一些手段纵使会令她生气，却亦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