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后知后觉

    杨戬无言以对，成亲伊始，他的确没有那么喜爱寸心，沉默片刻接着道“寸心一直以为二郎喜欢嫦娥…”

    瑶姬闻言了然道“那二郎喜欢嫦娥吗？”

    “应该喜欢她…却又不是…”杨戬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显得有些迷茫。

    瑶姬将儿子的神色看在眼里，却不点破，继续问道“寸心以为你喜欢嫦娥后什么反应？”

    “发脾气，摔东西，吵吵闹闹，继而将对二郎的恩情挂在嘴边，我们一千年来吵架的因由皆是这些”杨戬颇为无奈道，想起每次与寸心吵架的理由总是那几句话，亦总是那几件事，却永远解决不了。

    “二郎怎么做的？向寸心解释过吗？”瑶姬问道，只怕是解释的不清楚，做法亦不太坚决。

    “二郎解释过，婚前解释过，婚后亦一直在解释…”杨戬沉吟道，他只是想让寸心明白她是自己的妻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她，放弃她。

    “二郎，你在婚后有没有想要和寸心一起走下去？”瑶姬认真道。

    杨戬看着母亲，眼神坚定道“二郎一直在努力与寸心携手走下去”无论是为了报恩亦或为了责任，只想要安稳平静的和她在一起。

    杨戬一开始对敖寸心发脾气不甚理解亦不知道如何做，逐渐相处杨戬明白她的脾气秉性，慢慢的便知道怎样包容她的任性小脾气，同时杨戬发觉，她没有小脾气不任性时会对着他撒娇，将他的起居打理的仅仅有条，偶尔做些略显傻气却又可爱的事情…这样的寸心不甚温婉但十分娇俏，使他心下喜欢。

    “那寸心还有什么是二郎不能忍受的？”瑶姬疑惑道，若是千年中一个有情，一个有心，只是对待对方的方法各异，相互磨合即可，该不会彻底和离，其中难道有别的原因？

    杨戬叹息道“寸心不想让三妹，师傅，梅山兄弟，甚至是哮天犬，待在二郎身边，相继三妹去了华山，师傅回了昆仑，梅山兄弟待在梅山…再后来便是让二郎上天做官，接受天庭封赏”

    杨戬明白敖寸心不喜欢他身边有旁人，只因寸心想要他多关注她，以她为重；但亲朋的相继离开，使他心中对寸心产生一丝埋怨；对于接受天庭封赏，对于他何尝不是一种打击和折磨，在婚前他与寸心说的明白，不要再提接受天庭封赏的事情，一路相伴的妻子竟然如此不明白他心中所想，让他在失望之余更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瑶姬闻言，渐渐皱眉道“二郎怎么做的？”她明白寸心要赶走二郎身边的人无非是想多得到二郎的宠爱，小女儿的心思只是再次用错方法；但接受天庭封赏，且不说二郎与玉帝的恩怨，正式上天为官，天条之下他们亦不能在一起，为何寸心会如此糊涂。

    “三妹，师傅他们为了我和寸心能好好过下去，渐渐疏远，二郎也默许他们离开…三妹便是那个时候去华山的…只是接受天庭封赏二郎一直不曾答应，亦成为后来争吵的主要原因”杨戬轻声道，想来那一千年真是心有余悸，他们相互纠缠，相互折磨，直到最后遍体鳞伤筋疲力尽。

    “难道千年婚姻没有开心的日子？”瑶姬哑然道，相伴千年，难道只是相互争吵折磨吗？

    “有过…三妹曾告诉二郎放低姿态多陪陪寸心，主动向她求和，二郎陪着她朝游沧海，暮桑榆，那段时间的确是千年中难得温馨的时刻…只是过后寸心再次旧事重提，再次闹的不愉快”杨戬喟叹道，他时常怀念与寸心相处的那段短暂且甜蜜的时光，那是他们为彼此做的最后一点补救，千年婚姻，每一步都在尽最大的努力，只是每次皆事与愿违。

    瑶姬已然看到结果，分开只是迟早的事…一个开窍的太迟，一个离开的太早，始终无法同行。叹息道“后来发生何事让二郎下决心分开？”

    “三妹捡到一个遗孤，便是后来沉香的妻子小玉…她的父母与二郎是故交，小玉的母亲是二郎的小师妹，单纯善良的小狐狸，治理弱水时被师傅收为入室弟子，父亲是诡计多端的人，狐妹终究所托非人，小玉的父亲为了吃唐僧，被孙悟空打死，狐妹临死前产下小玉，夫妇两死后三妹可怜孩子孤苦便抱回来抚养；只是三妹终究是未出嫁的女儿家带孩子不便，二郎便想将孩子抱来自己抚养且有了孩子可能会修补我与寸心的关系…”杨戬缓缓道出个中因由，千年来他真的十分想要一个孩子，想不到阴差阳错之下女儿变成了外甥媳妇，亦是机缘。

    “不成想寸心认为孩子是二郎和别人生的…”瑶姬联想到此间种种，无奈道，夫妻间早已充斥种种猜疑，不安，妒忌，此时突然抱回一个孩子这样想是必然。

    “待到二郎发现孩子已经不见了，寸心吵闹中说是自己把孩子丢了”杨戬低声道，眸中显出一丝痛苦，回想那一刻令他愤怒的想杀人，可愤怒过后唯有深深地无可奈何，千年婚姻已然没必要维持下去。

    “因此二郎接受了封赏，同时用这样的方式把一切的骂名指责自己承担”瑶姬温柔道，二郎每一步皆为别人考虑，但你们为何不懂的停下脚步或回头看看。

    “二郎，你方才问娘觉得与你爹一起生活幸不幸福，那你认为想要夫妻幸福的条件是什么？”

    瑶姬问道。

    杨戬沉默片刻，似是在思考，缓缓道“感情基础，信任，责任，理解…”话音落下，望着瑶姬眼神有些动容。

    “寸心是刁蛮娇纵，只顾及自己感受，许多时候蛮不讲理，自小境遇顺遂旁人宠爱下养成了她这般性情，但她始终爱你，只是你不够爱她…”瑶姬直言道，一个不懂得爱，一个索要的太多，且两人皆用错了方法。

    杨戬沉默着，仔细回忆与寸心相处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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