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凉喻转过身,没有再说话,拉开门,走出去,关上门…动作很轻,消失得…这样卑微。金今觉得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倚着墙默默地蹲下。
她后悔将所有的力气全部花在欺骗和拒绝顾凉喻上,她应该留些力气来抵挡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才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狼狈。
几人赶到飞鸿的时候,顾凉喻一个人坐在小吧台前,手边躺着三四个空瓶子,白的,红的,黄的…各种各样的酒,几乎都尝了个遍。
孟z澜手一伸,压住他的手腕:“喝太多了。”“又没醉。”顾凉喻口齿清晰,只是目光迷离,面上虽是带着几分笑,却越发显得苍凉。
“那站起来沿着直线走一趟。”孟z澜靠着吧台,指着矮几下那块巨大的地毯的边缘。顾凉喻猛地站起身,可到底有些摇晃。
“别喝了,你这是想学我借酒消愁?”邢湛扭脸看了看身后的苏绒,直把苏绒看得低了头,心里却没有半点愧意,寻思的也是另一桩事情。
刚才孟z澜召唤,是有关顾凉喻的。她竖起耳朵一听,眼珠子一转,在几次三番保证绝不落井下石之后,就跟着邢湛一起来了。顾凉喻现下的情况…往时傲然的面上,还真有几分哀愁…
她立刻悄悄退出门,拨了金今电话。那头声音本就轻柔,现下是越加没有力道。“顾凉喻那里…离了?”她问得小心。
“证已经拿到了。”金今几乎木然,盯着客厅里那张硕大的吊灯。她记得那天看一部偶像剧,男女主角合租的房子里那盏吊灯很漂亮。
她和顾凉喻坐在一起,她观看得津津有味,他嘲笑得兴趣盎然,她随口称赞了一句灯真漂亮,结果第二天那盏灯就出现在家里…
“金今,你似乎…不太高兴。”苏绒听出点不对劲的苗头。那个时候,金今十句话里九句是想离婚。她看她这么坚决,就给出了主意。
苏绒在城郊有处房产,这可是连邢湛都不知道的秘密基地,更别提顾凉喻了。苏绒和绿绿给她准备了充足的粮草,又精心策划了这出离婚大戏。
两个表演系的高材生手把手地教,从每一种可能到每一种应对方法,她们想得很周全。金今胆子小,又完全不擅长说谎,两人教得一度绝望…
只是…苏绒这样心细如尘又聪明绝顶,早就将顾凉喻对金今的感情看在眼里。她也曾无数次确定金今的心意。
虽然自己不喜欢顾凉喻,更觉得顾凉喻对金今所作的一切令人发指,可是…顾凉喻的感情…是真真切切的。她只是想帮弱势的金今,并不是想要拆散别人的姻缘,因为她体会过,才真的知道,一段感情是有多珍贵。
金今很坚决,每一次都不假思索地点头,肯定她要离婚的决定,似乎…不会后悔。可是现下,苏绒竟觉得自己从她的言语间…听出了几分悔意。
“金今,你后悔了?”她不太确定。“没有。”顿了顿,金今才回答,言语间很是茫然,早已没了当时坚定地非要离婚时的那股底气,却依旧犟着不认。
“金今,顾凉喻他…”苏绒突然想要帮着那个醉得七荤八素的男人说几句,可是金今迫不及待地打断她:“别提他了,苏绒,谢谢你,谢谢绿绿。”软软的话,仿佛松了一口气。
“顾凉喻,这是什么?”楚然捏起茶几上的那本红彤彤的本子,接着尖叫一声,“不是吧,你才结婚几天啊就离了?!赶时髦呢,闪婚闪离啊!”
顾凉喻听到离婚两个字,仿佛是被揪了尾巴的猫,瞬间竖起身上的毛,顺势将手里的杯子朝他砸去,还好顾凉喻醉了没个准头,楚然反应也快,将将擦着脸飞出去撞在墙上发出一身脆响,水晶杯瞬间四分五裂。
几个人都懵了,孟z澜揽住顾凉喻的肩膀将他强行按在位置上,向陆方淮使了个脸色,陆方淮了然,将楚然拖出包间。
“你傻了吧?这话能乱说吗?你丫还真以为顾凉喻和金今闹着玩儿么?离不离无所谓?他在乎得紧,前两天找不找人那疯劲儿你以为是装的啊?!”陆方淮一把将楚然按在墙上。
楚然扭了两下,怎么也挣不开陆方淮的钳制,也恼了:“我怎么知道?不是说就是和顾晶晶像么?还真这么上心了?”
“你丫是瞎了还是弱视啊?哪里像了?不就金今两个字听着有那么点意思么?说像能和…”苏绒看他俩神神叨叨的,眉头一蹙,陆方淮立刻模糊了话题,“那谁比?!”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追得很认真,总有一天会结婚。搁你这儿,就是总有一天会复婚。”陆方淮嬉皮笑脸地拍拍顾凉喻的肩膀,那厮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跳起来,连外套都没有拿,直接出了门…从走到跑,惊慌失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