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谁是谁非

处可处。”

    “我虽不知你仇人是谁，但看你如今这般模样，要想报仇，只怕不易啊，我觉得你还是将身体养好再。”李季喝了一口酒，只觉一股热流传遍全身，舒服无比，将酒壶递给大汉道。

    “你得不错，不过我还欠你一钵粥呢。”大汉喝了一口，将酒壶又递了回来，续道：“眼下又欠一口酒。”

    这人倒是恩怨分明，李季不想浪费时间，转过身来，对着那个女人道：“不知道姑娘可有去处？”

    “我本随家人南下，可遭匈奴人追杀，那些家人也是凶多吉少了，眼下孤身一人，也不知该当何处。”那女人浑身打颤，抱紧身子，幽幽叹道：“现在北方都是石虎的地盘，羯人为恶，我们虽然能逃离苦役，又能逃到哪里去？”

    石虎？有印象，那不是五胡乱华的时代吗？李季叹了一口气，这都怎么回事啊，不是回到三国时代么，怎么就差了几十年呢？五胡时代，那是汉族最黑暗的时代啊，李季不由有些茫然，眼下是不是该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躲上几十年……呃，似乎几十年也不成啊。

    三人交谈几句，李季这才得知，那名大汉，名叫刘涛，如今已到而立之年，他是长安人士，本乃一游侠儿，两年前，当他访友而归时，却发现全家都已死于非命，后来寻得仇人在邺城，便混迹其中，想借机复仇，不想连人都不曾见到。那名女人复姓司马，名如燕，本是洛阳人士，当时石虎广征宫女，置女官二十四等，东宫十二等，公侯七十馀皆九等，征发民女三万余人，那些郡县为求美色，多有强夺人妻之举，因此百姓为之惊惶不已，四处逃难，司马如燕为避此祸，因此女扮男装，欲南下投晋，不想路上为人所获，充为劳役。

    天空，此刻已被乌云全部笼罩，雨越下越大，五尺之外，看不清人影，一阵狂风吹来，三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情知不能再躲下去了，李季正色道：“二位，天色将晚，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个避雨的地方，要不然到了晚上，你我三人均会被活活冻死。”

    二人头同意，于是三人逆漳水而上，不出数里，司马如燕便已筋疲力尽，频频摔倒，女人的身体，原不如男人，如今又受了鞭伤，支撑着走了几里，已到极限，她将李季衣服递还与他道：“二位大哥，我现在实在不行了，你们不要管我了。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但求来生为奴为俾已偿。”罢，司马如燕踉跄而行，便欲投江而去。

    李季连忙扯住她，道：“司马姑娘休得胡，眼下患难之中，性命攸关，当同舟共济，此许难，咬咬牙挺挺过去了，至于救命之恩，你如果一定要放在心上，那就好好的活下去，今生好好报答我们。”李季心知，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三人得互相打气，要是有人放弃，其它二人精神更易崩溃。李季完，也不征求司马如燕的意见，直接将她负于背上。

    难道李大哥是要我以身相许么？司马如燕闻言却是脸色一红，却是将謦首埋得更低。再走了半柱香功夫，三人均是又累又冷又饿，已到了强驽之末，决定不再沿漳水向前，下了堤坝，勉强又背着她行了数里，终于发现一片民居。

    三人走进进去，只见这些民宅破败不堪，里面大多遍布蛛网，已是人去楼空，无人应对，好不容易，三人才找到一家，里面还有些许东西，刚刚将火生起，就听到门外一人斥道：“是谁在我家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