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一言如一石起千浪,当时诸胡作乱,多有不仁之举,其中以石赵为最,慕容氏虽然相对较为柔和,然在百姓眼里,终是非我族类,当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手打)狗娃最是沉不住气,闻言跳出来道:“恩公,我没读过多少书,是个粗人,我就不明白了,眼下我们呆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去辽东那苦寒之地?”
众人听了,皆连声附和:“是啊,我们才击败张沈,好不容易在此安定下来,为何要走呢?”
李季环视一圈,见众人多有不解,樊垣则含笑的看着自己,显然并不打算插手此事,而刘涛则一脸茫然,他无可无不可的耸了耸肩,见众人如此反应,李季已有些了然,笑道:“此地虽好,然而不是久留之地,张沈领兵三万,驻于釜口,上次来的,不过一千人马而已,如果他大军全出,不知众位兄弟可有信心挡住?而且此地离邺城不过百里,处于石赵腹地,石虎断不可能让我等坐大,就算能再次击败张沈,石虎也会另择大将前来围剿。所以我们现在看起来虽然风光,然而已是处于一片死地,既然如此,还不如早寻活路?”
众人听了,倒也觉得很有道理,已是有些意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既然李兄弟决定要走,那你一个人走好了,何必要拉我们下水。”
此话一出,众人又却摇摆起来,李季目光一扫,已发现了始作蛹者,此人名叫程德,原本是个混混,不学无术,原来他见李季与刘涛二人并没有多少心腹之人,这几日正四处走动,想要谋个三头领当当,当然,如何能够将李季与刘涛二人赶走,那是最好不过了。其实狗娃早已报与李季知道,只因营寨初定,以和为贵,一时不方便动他而已,李季冷笑道:“既然有意见,不妨站出来直。”
李季使众人脱离苦役,又破赵军,威望正隆,更何况此番又是为众人着想,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倒也无人敢于出声反对,李季见众人都默然不应,只将一双眼睛盯着程德,看他有何话。
程德见李季盯着自己,知道已被发现,将牙一咬,站了起来,道:“关外苦寒,世人皆知,我等与你非亲非故,又为何要随你前往辽东受苦?而且胡人杀我同胞,掳我妻女,我等恨不能生啖其肉,难道还去投奔于他,助其为难我等同胞?”
程德的话不无道理,更何况他拿大义做挡箭牌,倒也让人无从指责,李季笑道:“辽东路远,确实多有不便,若是有人不愿意追随于我,我也不会勉强,大家可好好思量一番;若是有意追随于我,只要我有一口饭吃,便饿不着大家,有意者可去收拾细软物品,咱们今晚便出发。”
得李季一言,当下便有人轰然应喏,回去收拾东西,在他们看来,若是没有李季,张沈那千余骑兵尚不能退,更何况数万大军,程德不过一个混混而已,选择哪边自然不难。程德见无一人跟随,不由讪讪不已,黯然而退。
李季也不以为意,他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于是提着弯刀,又要去练刀法,司马如燕悄悄跟上来,双眼一红,问道:“李大哥,你为什么要投辽东呢?往江南去不好吗?”
李季收起弯刀,认真道:“如果只有当初我们几人,以现在的条件,要去江南,倒还比较容易,可是如今已有这么多人马,人多眼杂,容易引人注意,而黄河又横在当中,要想渡河,已非易事,我知道你想回江南,可除非抛开他们,否则别无他法。”
马如燕叹息一声,道:“李大哥,那依你看来,我们要回江南,要等到何年何月?”
李季回过头来,只见马如燕穿着一身麻布衣衫,头戴桃木簪,脚着锈花鞋,不施脂粉,如家碧玉,此时一声叹息,更显柔弱之美,李季怜惜之心大起,拥其入怀,低声安慰道:“如燕,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定会将你送回江南。”
司马如燕只觉双脸发烧,霞飞双颊,低语道:“李大哥,其实我也只是而已,若是太过危险,那不回也罢。”
二人正你侬我侬之时,冷不妨一人闯了进来,李季不由大怒,定睛一看,却是刘涛。那刘涛见状,摸了摸脑袋,尴尬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你们继续。”完,带起房门,就要离开。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司马如燕大窘,连忙从李季怀中挣扎而出,抛下一句“我去收拾东西,你们有事慢慢聊”便匆匆而去。
刘涛撞破二人奸情也不自省,埋怨道:“兄弟啊,你们二人亲热,也不跟我打个招呼,这下可好,马姑娘若是因此生了我的气,只怕再也不会给我熬汤了。”
你脸皮不要这么厚好不好,那本来就不是给你熬的,只不过见你可怜,匀了一给你而已。李季自言自语道:“最近喝汤喝腻了,想吃辛辣的东西,不知道如燕能不能做?”
“别别别!兄弟咱们有话好商量。”一听要吃辣的,这可是关系到以后的吃饭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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