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浑身一颤,抬起头来,看见李季,突然扑了过来,叫道:“李兄弟,你一定要帮我抢回儿子啊。”
“啪。”李季又是一记重重的拍在桌子之上,大喝道:“你儿子已经死了。”
“你胡!”刘涛双手抓着李季衣领道:“你胡,昨天他明明还是好好的。”
你也知那是昨天,我听当初燕王石斌被人引到邺城,不到三日,便被张豺害死。”李季一手拨开刘波抓着衣领的双手,道:“大姐,你以为石遵便会对你儿子手下留情么?”
刘波颓然的坐倒在地,喃喃道:“不,不会这样!”
李季道:“我不管你是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想以后平平淡淡过完下半生,还是想替你儿子报仇?”
“报仇,我要报仇!”刘波站了起来,看了李季一眼,脸色复杂,突然大喊道:“不,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你赔我儿子命来。”
哎,为什么讲道理便是这么难呢?李季叹了一口气,右掌用力的在她后颈上一切,在她倒下的刹那,一把将她抱起,递给了桃仙儿,叮嘱道:“仙儿,你先给她换身衣服,带她到狗娃大军当中,叫他好生照顾,然后咱们再到兄长府上会合。”
桃仙儿接过人,犹豫道:“相公,不如咱们直接把她送到雁门吧。”
“你有办法?”
“有啊,相公你忘了,我可是天阴教的人。”
“天阴教又怎的?”
桃仙儿一脸自豪道:“我师父曾过,这世上只要有男人的地方,便会有女人,有女人的地方,便会有天阴教。尽管如令胡人当家,教中大部分人马已经转到南方,但邺城好歹也是一国国都。我只要去联络一下,她们自然有办法送刘大姐出城。”
“仙儿怎么会这么有信心?”李季一脸讶然的望着她,刘波可不是一个的宫女,她可是当今的太后,李季搞不清她哪来这么强的自信。
“相公不用担心,石遵查得再严,但也要他的手下去查。这些手下,他们也有七姑八婆,想要混出去,并不是很难。”桃仙儿抱住刘波,笑道;“相公就放心交给我吧,那我先走了。
“等等。”李季忽然站起身来,走到桃仙儿身边,在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亲吻一记。
“别,现在还是白天哩,翠她们不定会来了呢。”饶是桃仙儿大胆,也只觉脸色羞红。
“看到了便看到了,有什么大不了。”李季不以为然,仔细叮嘱道:“路上千万心,若是被人发现,素性报出兄长的旗号,到时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恩。”桃仙儿轻轻应了一声,抱起刘波更衣而去。
李季回到院子,见一众侍女家丁都已收拾完毕,在院子里聚成二团,正在声商议,见到李季出来,他们马上站成一排,恭敬道:“二将军好。”
“你们都决定了?”李季往下面扫视了一眼,这些人,尽管大多是李季刚刚住下之时便被石闵调了过来,但他在家的时候很短,一直在外面东奔西跑,所以认得得人不多。
一个家丁跑了出来,道:“二将军,我们几个打算回石府。”
“翠,你们呢?”对与这些家丁的选择,李季并不奇怪,石闵不过二十来岁,便位列征虏将军,封侯拜爵,也许在他们眼里,李季能如此出人头地,完全是靠傍上了石闵这颗大树。
翠低声道:“我等愿意侍候二将军。”
“好吧,翠,等会二夫人收拾好了,你们便听她吩咐行事。”李季转身对那几个家丁道:“至于你们几个,随我一起去将军府吧。”
“啪。”石遵抓起镇纸,重重的往下一拍,怒道:“你们给我仔细搜,一定要把佛图澄和那贱人给我找出来。”
石遵手下站着二人,正是李季刚才在城门外见到两人,其中那名武将叫做孙伏都,被封为龙骧将军,乃是石遵手下一得力干将,另外一人石遵手下刘铢,这两人都是金发白肤的羯人,被石遵引为心腹。
刘侏道:“陛下,有没有可能,太后并非佛图澄所劫,而是李季那子搞的鬼?”
孙伏都附和道:“刘先生得不错,我看肯定是那个子搞的鬼。”
“其实是不是他都无关紧要,反正我们将这个帽子死死扣到他的身上。”刘铢淡淡笑道:“如此陛下便可除去石闵的一条臂膀,以后想要处理石闵,也就容易得多。”
石遵摇了摇头,道:“如今天下未定,乐平王石苞在关中,沛王冲还在幽州,其它各位王兄王弟,还不知道是什么主意,如今我还要依仗石闵手下兵马,现在不宜和他闹翻。只要印玺还在,纵使太后逃出去又能如何?不过一个民妇而已,我最担心的便是佛图澄,不知他到底为何要向父王出手?”
三人到此处,顿时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