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去安睡,我料那李季儿,必是效法当初诸葛孔明之计也。”
“此话怎讲?”石冲虚心问道。
“当日刘玄德与曹阿瞒争夺汉中之地,当时刘备大军未定,只怕曹操前去强攻,孔明便让赵子龙率五百兵马伏于一土山上,只看曹营灯火方息,军士歇息,便令鼓角齐鸣,使曹军不得安歇,几次三番,曹军已疲,只得退军三十里下寨。”
“莫非将军也要劝我退出三十里下寨?”石冲有些不悦的问道。
陈暹淡然笑道:“王爷别急,我话还未完,当日曹军之所以退却,只因为刘备大军和曹操相差无几,现在我军数十倍于人,若是就这么被他吓跑,颜面何存,王爷只需号令各营,晚上不得私自出营,每营留数百将士值夜,只要听到异响,便以弓箭射之,他数千兵马,又能有多大作为。”
“好,就按陈将军这么办。”石冲了头,松了一口气,一一吩咐下去。
狗娃一手紧握大弓,一双锐目不停的在来路上扫视,他平常习惯用的长枪被他放到了一旁,他已经用这张大弓射杀了好几个跟过来的斥侯了。
自从牟皮归降李季之后,他便发现了用弓的好处,他不像李季那样事务繁忙,整天除了练武还是练武,唯一有可惜的是,他和李季一样,习武太晚,他的资质不算太好,也没有李季那因缘际会的巧合,但他从来不怨天尤人。
他相信,别人可以办到的事,他也一定可以办到,勤能补拙,李季每天劈三百刀,他便刺上一千五百枪,尽管李季借助司马如燕之力拓展了经脉,可现在狗娃的武艺也一没有落下。
他死心塌地的追随李季,便是想要借李季之力报了当日张沈在漳水边追杀他的父老乡亲之仇,相比于刘涛而言,他更能忍,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不会动手。他看着李季的势力一天天的扩大,他是由衷的高兴,因为那样便离他报仇的日子更近了。
现在,他伏在一丝青草当中,身子如豹子般的弓起,他虽然是李季手下最信任的大将,管着一千多的将士,但他从来没有独自领兵打过仗,他知道李季故意让他领兵,就是存了几分锻炼他的意思。李记得,李季曾经答应过他,一定让他亲自手刃张沈。
想到此处,他心中便火热起来,两只眼睛不停的朝来路扫去,两道黑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二十余丈外,狗娃招了招手,后面一个手下悄悄的摸了过来。
狗娃朝着那两道黑影前面的一人指了指,那名手下会意的从背后取了一杆长箭,两人同时拉开长弓,只听见“嗖”的一声,那两道黑影应弦倒下,两人麻利的跑上前,将尸体拖到一旁之后,又重新埋伏起来。
两人又等了半个时辰,路上并无异样,狗娃朝旁边一人指了指,那人静悄悄的退去,不一会儿便听到鼓声大起。
狗娃将口微微张开,这次临行时李季教给他的方法,鼓声持续了半刻钟时间,突然,他感觉有不大对头,因为从这鼓声当中,隐隐听到夹杂有马蹄之声。
不对,那马蹄声越来越大,而且正朝着这边奔来,听那架势,应该有数百之多,狗娃大惊,悄悄走上前,将准备好的绊马索系好之后,然后便一把抓起长弓,一边往后急奔,一边大声喊道:“大伙儿,停鼓!”
数十人抛开大鼓,取出刀,从山上奔了下来,狗娃跃到一匹战马上,此时后面追兵已经越来越近,隐隐看到黑糊糊的一片,一知道有多少人马,狗娃大喝一声道:“跑。”数十人扬起马鞭,顺着大道驾马西奔。
忽然听到一阵人仰马翻,后面的绊马索起了作用,狗娃心中却是更惊了,这些人来得如此之快,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掣起长弓,也没来得及描准,往后便是一箭。
“不好,有埋伏。”一个遭了殃的追兵大声喊了一句,却被旁边一位百夫长一脚踢下马来,那人大喊道:“去***埋伏,有埋伏他们还用得着逃跑,大伙儿赶紧追。”
狗娃在前面听得分明,他不知后面有多少追兵,不敢冒然回兵作战,只是催促着众人不断向前,他一边跑一边不断的放出冷箭,尽管少有建树,却也能阻上一阻。
这两支兵马一追一跑,不知不觉追出数里,却总是追不上,后面一将道:“好了,大家不用再追了,否则中了埋伏,那便不大好了,陈将军的吩咐,我们已经办到,可以回去领赏了。”
这人在这支兵马当中显然有些威信,后面这数百兵马收拢起来,不再追赶。
狗娃无奈叹了一口气,收拾兵马去寻李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