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也不敢不从,根本就没要必要和他们解释那么多,然而到时他们心情,自然是大不相同,听到李季如此处理,还有战功可拿,他们没有一丝不满之色,齐声道:“尽凭大人吩咐。“
拓跋屈顺着山道一路向北而行,天黑路险,再加上腿伤在身,回到大营时,已是拂晓时分。走到寨门前,想起昨天的那一箭,他又犹豫起来,看什翼健反应,显然是打定主意要除去他。
只要迈进这大营一步,他的生命便再也无法受自己掌控,可若不回去,便唯有隐姓埋名和造反两条路可走,躇踌半晌之后,终究还是从暗处走了出来,朝着大营走去。
与人对了口令之后,那些哨骑虽然有些惊讶这位王爷竟然能够逃出来,却也没有更多去问,匆匆报与中军,传到什翼键的耳里。
拓跋屈在门口等候半晌,正不耐之时,只听见一人冷冷道:“你还有脸回来见我?”
这一番话乃是用最纯正的鲜卑语讲出,拓跋屈闻言顿时出了一次冷汗,这人正是他此刻想要见到,却又害怕见到的拓跋什翼健。
什翼健年纪不大,如今也只有二十来岁,是和石闵同一代的人物,身上披着一件熊皮大袍,头上戴着一雪貂皮做成的帽子,身高八尺,方脸阔耳,他匆匆走到拓跋屈的旁边,冷声道。
“大王,我有急事禀告,等到大王听我完,到时要打要杀,任凭大王处置。”拓跋屈急忙跪了一来,一把抱住什翼健的大腿,他担心什翼健一言不合便将他给宰了,有当初立下的军令状在手,谁也不敢为他情。
“哼,你还有什么遗言,赶紧交代,莫要我不念王室宗族之情。”什翼健一脚将他踢开,转过身去,不去瞧他那苦兮兮求饶的样子,显然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将他就此除去。
拓跋屈心如冰冷,突然大声道:“什翼健,你且听,我从关内的守军听到消息,镇守雁门关的李季打算联合漠北大草原上的柔然,夹攻代国,如果他已派出兵马,准备四处到草原上放火,断了我们的根本。”
什翼键背负双手,不屑道:“如今雁门被堵,他到哪里派出兵去,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现在赶紧吧。”
听拓跋屈本来还存在一线希望,他还指望用情报将功折罪,此刻已是心如死灰,他叹了一口声,最后道:“前些日子,代郡卖了一批数千的兵器进入大草原。”罢,他便闭上眼睛,引颈待戳。
“那个买了兵器的人,不就是你么?”什翼健眼中讶色一闪而过,随即冷冷道:“你以为我为何为除去你,你是本王的王叔,纵使兵败,本王也不得不顾香火之情,但是,王叔你为何要造反呢?
“为了让王叔心服口服,我便让王叔看看我拿到的证据。”什翼健微微一叹之后,断然道:“来人,带证据。”
一捆捆的兵器被摆了出来,刀光锃亮,正是出炉不久的兵器,拓跋屈看着那崭新的兵器,他突然有些明白,这次纵使他不请兵出战,纵然他不兵败,到时也逃不过什翼健之手。
“希望你不要诛连我的妻儿。”拓跋屈拾起地上一把弯刀,横刀自刎。